这肉是苏晗烟在空间里拿出来的,菜也是她亲自种植,酱料蘸汁更是精心琢磨了多遍,才弄出来的最为惊艳的口味。
这一口肉下去。
魂都飞了。
于是,苏晗烟就全程陷入了跟封景毓抢肉的斗智斗勇中。
还好翠翠准备的菜品丰富多样,才不算沦落到饿肚子,吃饱了,苏晗烟倚坐在石凳子上看天。
“今天的事,谢过王爷。”
封景毓知道苏晗烟在说敦亲王府的事,故而,他问:“今晚收伙食费吗?”
苏晗烟:……
“今晚我请你。”
“那本王还想吃盘点心。”
?
王爷您可真会顺杆爬啊。
但应允了,苏晗烟也没有反悔的习惯,“行。什么点心?”
“没想好。”
“……”
苏晗烟懒得跟他废话了,她吃撑了现在就想歇一歇,等会起来走几步消食。但是在这凉亭里坐着时,她瞥到封景毓在月色下,稍显冷清却仍俊美地将近天怒人怨的眉眼,忍不住心中一阵咯噔。
封景毓的皮相是真的优越。
这眉眼,这五官,这眼神,这气质。
无一不是勾魂夺魄的利刃利器。
是啊。
她原本不甚明白祖父为什么会喜欢上明显不通情爱,没有感情的祖母。
现在看来……
确实是会的。
因为,实在是好看。
既然已经清楚鲛人泪就在江清誉那里,苏晗烟自是第二天起了大早,就去拜见了祖父,但江清誉还是那般浑浑噩噩又严格凌厉。
“你,你——”
看到江清誉那陌生却动容的眼神。
苏晗烟:……
啧。
又失忆了。
苏易臣在旁边低声解释:“祖父年轻时做过叛臣,后来中毒以至于记忆紊乱,整日浑噩,他现在只记得祖母,其余的事情一向不记得了。”
苏晗烟心狠狠一坠:“那鲛人泪——”
“不记得。”
……
这玩意怎么还跟坐过山车似的。
一下惊喜,一下绝望。
苏易臣和苏晗烟在回廊下慢慢踱步,迎着晨曦日光,苏易臣状若漫不经心:“我听说,你会医?”
苏晗烟眼神略有动容。
一瞬间,就已在脑海里想到极多——
苏家是太子党派,苏易臣这些年更是始
终跟随于太子身侧,出生入死。
自己会医的事瞒着太子和皇后呢。
那……会医这事她到底能不能跟苏易臣说?
察觉到苏晗烟的迟疑纠结,苏易臣嗓音喑哑:“烟儿,你如今对兄长,竟也这般忌惮警惕了吗?”
苏易臣话语间的受伤心痛不似作假。
苏晗烟牙疼了一瞬。
是。
原主和苏易臣一母同胞,多年来更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忙活到如今——之前几次,苏易臣还给她送了书信。
“怎么会?大哥永远都是烟儿的大哥。”苏晗烟当即言笑晏晏,“只是这事说来也戏剧性,加之我虽懂医,却也只会皮毛,更因为如今我身为懿王妃的缘故,平常不想再徒添烦恼是非,所以才多做了衡量……”
苏易臣眼
神极轻。
他像是在看苏晗烟,又像是在隔着苏晗烟看其他的人。
像是隔着多年光阴。
陌生又复杂。
良久。
他开口:“烟儿,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苏易臣便看到苏晗烟笼聚头发时露出的左手手腕处,露出了一道极为浅的疤。
那疤,看着年月已久。
确实。
那是妹妹幼年时自己割的。
后来,他意外得知后心如刀绞,去求了许多医师大夫,想着给妹妹祛除掉疤痕,但时间太久,灵丹妙药都用过,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极为浅淡的疤。
眼前的这个人。
确实是和他并肩走过十几载的妹妹。
可是……
苏易臣喉结剧烈的翻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