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伸长了脖子看到龙辇的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御林军。
他心中狂喜,是庆武帝来了!
等一会儿庆武帝当着百姓的面讲明真相,看慕炎和战澜如何收场!
管他们战家人如何受百姓爱戴,可是南晋国姓司!
那是他外甥的天下,难道慕炎和战家就不怕背上千古骂名了吗?
王满的嘴里塞着破鞋,他朝着龙辇的方向嗷嗷直叫想要吸引庆武帝的注意。
百姓们看到了龙辇之后,还是被天家威仪震慑到,皇帝的龙颜不是他们能直视的,他们一个个跪在路的两侧,希望庆武帝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唢呐声戛然而止。
龙辇在战辛章的棺椁前停下,庆武帝被太监扶着下了龙辇。
他看到长街两侧站满了百姓,中间一条大道一路素白,战家军为战辛章老将军披麻戴孝朝着皇城的方向而来,和他明黄色华丽的龙辇形成鲜明的对比。
庆武帝看到慕炎冷峻的脸,看到战澜冰冷的眼神,看到战北仓抬着棺椁根本没有要向他下跪的意思。
战辉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也没有一点畏惧。
包括肖辰、黄衮、独孤烟,还有许许多多他未曾见过面的战家军,他们的神情中带着悲伤和愤怒望着他,没有一人下跪!
这一刻庆武帝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形只影单。
他咽了咽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口水,假装哽咽地哭了起来。
他用明黄色的龙袍抹着眼泪,“老将军!”
战澜看着庆武帝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只觉得心里犯恶心。
庆武帝看几人都不搭理他,他忽然愤怒地看向了身后,命令御林军,“都是司豫章出的主意,快把他给朕绑起来!”
司豫章本来还不知道庆武帝出宫要去哪里,等到他来到长街之上,就觉得司允的脑子是坏了,这个时候若是善于玩弄权谋的帝王,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先搁置,先下圣旨追封战辛章为王,安抚战家人,安抚百姓情绪。
等到民怨少了一些,有些事情渐渐的也会被人淡忘。
没想到司允竟然卸磨杀驴,要拿他当替罪羊!
这小子阳谋、阴谋一条没有学会,只有一肚子上不了台面的坏水!
司豫章被人押了过来,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忤逆庆武帝,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庆武帝的面前,辩解道:“陛下,让战家军退兵是为了与民休息,百姓也不想打仗,臣的提议何错之有!”
庆武帝冷声道:“是你让朕扣押战家军的军粮,你不要避重就轻!”
百姓们看着庆武帝一脸正气,有人小声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临渊侯干的,和陛下没有关系!”
“临渊侯才是真奸臣!”
临渊侯看到百姓们看着他的眼神,他突然狂笑起来,说了一句内涵庆武帝的话,“事到如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百姓们听不懂了,临渊侯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替陛下背了黑锅。
庆武帝也没有想到司豫章会倒打一耙,他龙颜大怒,“来人,将司豫章就地处斩!”
司豫章听到庆武帝要杀他灭口,他的眼眸猛然变暗,站起身来说道:“陛下,你做的那些事情要本侯爷一一说出来吗?”
庆武帝故作镇定看向了御林军,“将这个挑拨离间的乱臣贼子就地处斩,你们耳聋了吗?”
御林军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庆武帝慌了,他回眸看到御林军统领在看慕炎。
慕炎冷声道:“司允,我问你,临渊侯亲手杀了长公主,是如何从天牢里出来的?”
百姓们今日得知的皇家秘辛实在太多了,现在摄政王竟然说临渊侯亲手杀死了长公主!
那庆武帝为什么还要将他放出来祸害战家军!
庆武帝被慕炎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慕炎竟然当着众官员和百姓的面直呼他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即使以前在朝臣的面前,慕炎也没有如此不给他脸面。
司允眼神闪烁说道:“朕本想去天牢处死临渊侯,他告诉朕不能和西戎开战,他说的有理有据,朕才放他出来,让他戴罪立功!”
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慕炎冷哼一声,“司豫章养了许多探子,和北夜,西戎都有勾连,为了挑拨北夜和南晋的关系,他不惜杀了亲侄女,想要让两国开战害死战家军,这样的人早该死!”
百姓们一片哗然,原来司豫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十恶不赦想要害死忠良的大奸臣!
司豫章大惊失色,慕炎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他转念一想,也难怪,御林军都是慕炎的人,听雨楼想必也被他控制了。
司豫章咬牙,眼下庆武帝要杀他,慕炎也要杀他!
庆武帝听到慕炎指出司豫章的罪行,他立刻接话,“是,司豫章该死!”
慕炎的眼眸压过去,司允闭了嘴,只听慕炎继续说道:“司允,你更该死!”
司允迎上慕炎冰冷的眼神,他龙袍下的腿开始忍不住颤抖,他垂眸看向龙靴,眼底一片阴鸷。
等到司允再次抬眸,他咳嗽了几声,看向慕炎的时候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