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辉神情复杂看着战澜。
此去这一仗,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他自然是知道母亲故作坚强没有来送他们,就是害怕像是送别一般,凄凄惨惨戚戚。
战辉微微一笑走出几步后,转身朝着身后的战澜摆手道:“走了!”
战澜挥手看着父亲和大哥的背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此战,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是屈辱的一战。
几日后,西戎率三十万大军开拔,而边关只有二十万战家军!
战家军在这场战役当中,损失惨重。
因为主将战北仓受伤,战辉自杀,所以,祖父战辛章六十多岁重回沙场。
祖父在这场战役中,折了一条左臂,却守卫了整个南晋的几年安宁!
战北仓因为听战信诚父子私下聊天,得知了战辉自杀的噩耗,最终病情加重。
......
想到上辈子过往种种,战澜的眸子如深潭一般。
此战的细节,她也不是完全知晓,但是如今看到大哥和父亲二人就这样重返沙场。
她心里是没底的!
此战,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辈子,她虽然用计让父亲早日回来省亲免遭劫难,大哥也躲过了上一辈子的自杀命运。
但是,时局动荡,二叔战信诚父子还在边关。
他们两人可没安什么好心!
情况已经完全与上辈子不同了!
所以,她必须前往边关去帮助父亲和大哥!
好在,她早有准备,一切静待时机。
战澜翻身上马,离开了小道,回到了定安城里。
战澜来到了定安城西市经营粮食交易的米麦行。
这里有几家商户,战澜在一家客人最少的米麦行门口翻身下马。
她环顾四周,周边几家的米麦都卖得好,但是唯独沈家米麦行门前无人逗留。
战澜对比了一下他们几家的价格差距,又看了看米的质量,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
米麦行的东家沈山坐在二楼之上,正心烦意乱。
看到战澜进来,刘掌柜立刻迎了上去。
“这位姑娘,是要买米还是买面?我家都是今年新下来的新米和新麦。”
战澜抬眸看向了二楼,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头上两绺白发很打眼,眉毛也呈现出倒八字。
满脸写着忧愁,看上去年龄像是三十多岁了。
战澜双手抱臂,抬了下下巴,对着楼上说道:“我想和你们东家,谈一笔生意!”
刘掌柜纳闷,眼前这小姑娘,不过十四岁,能和他们掌柜谈什么生意。
沈山心里正烦着,听到战澜的话,自嘲道:“怎么?我老沈现在已经落到了这幅田地,小丫头,你是有几石米的生意要和我谈啊!”
战澜站在那里,腰板笔直,霸气道:“整个南晋的生意!”
刘掌柜听完这话,眼皮直抽抽,这丫头莫不是疯了!
整个南晋的生意,他们东家现在连西市的生意,都快不保了!
还异想天开,整个南晋!
“哈哈哈......”沈山听完战澜的话,本来哭丧着的脸,突然比哭还难看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口气不小啊,有我年轻时候的魄力!”
沈山站起身来,对着刘掌柜道:“请这位姑娘上来吧!”
战澜在刘掌柜诧异的眼神下,自己走上了楼,而且毫不客气坐在了沈山的对面。
沈山看着战澜神情严肃,表情坚定,他纳闷道:“你说说,我也听听怎么做南晋的生意!”
战澜不慌不忙,用手指着门外几家店道:“我先让沈东家在西市,站稳脚跟!”
沈山冷嗤一声,鄙夷道:“我不屑与他们为伍,他们那些老狗,新米里面掺杂陈米一起买,价格自然比我的低!”
战澜笑了,“沈东家店里有陈米吧?”
沈山不屑道:“谁家还没有点陈米,哼,我拿去喂鸡,也不能砸了我祖上的招牌!”
听到这话,战澜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东家,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现在就让掌柜再弄一个桌子来,把陈米也摆上,和新米摆在一起,上面写清楚新米和陈米,让掌柜和小二大喊,就按以前新米的价格买,不过买一斗新米,送一斗陈米!”
沈山眼眸一亮,又疑虑道:“可是,这样能行吗?”
战澜挑眉,“你试试,又不需要什么成本!”
沈山觉得战澜的提议挺有趣,反正那些陈米再放两个月就真的只能喂鸡了,还不如拿出来试试。
刘掌柜正闲得无聊,再不想办法,他们沈家的米麦行就要关门了。
眼下,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按照战澜给出的说辞,刘掌柜在门前摆好了两个桌子,开始吆喝。
“各位街坊邻居,我家有一千石去年的陈米,今日我们东家买一斗新米送一斗陈米,大家也刚好对比一下新米和陈米的味道有何差别,沈家米麦行百年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几遍吆喝声下来,正在别处买米的百姓,都围了过来。
有人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