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昌当铺。
战澜典当完东西,出来时心情不错,收起碎银和一张银票准备回府。
春风吹在战澜的脸颊上,带着扑鼻的香味。
战澜抬眸看向了巷子的尽头,这香味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宝香斋,定安城有名的酒楼,里面的佳肴更是闻名遐迩。
这是上辈子战澜最喜欢的酒楼,可惜啊,当姑娘的时候没银子。
做了皇后之后,司君倒是给她从宫外命人送来了几道宝香斋的名菜。
但是,直到她被囚禁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司君早已将宝香斋的厨子请进了御膳房。
原因是战雪柔喜欢。
战澜的步子不知不觉就往巷子里面走,香味扑鼻而来。
“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街上的小贩叫卖着冰糖葫芦,战澜随手买了两个。
战恒和战蕊两个小家伙最爱吃糖葫芦了,可惜大夫人觉得不干净不让吃,战澜决定偷偷给他们带回去。
毕竟上辈子,就是因为一个糖葫芦,战蕊就被人骗走了。
这辈子,无论如何,就算大夫人不悦,她也要让妹妹吃够糖葫芦。
战澜想着弟弟妹妹,心中升起来一抹暖意。
用纸袋装着的糖葫芦很快会粘在一起,战澜决定改日再去宝香斋独享美食。
重活一世,可不能亏着自己。
“嗷嗷......”
突然,一阵小狗叫声,传入了战澜的耳朵,她抬眸看到在宝香斋的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路人都围了过去。
战澜蹙眉掉头回去,她听到小狗的叫声甚是凄冽。
而且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
“你们是哪家的野孩子,这般不懂规矩,好狗不挡路没听到吗?”女子的声音骄横跋扈。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你打伤了小黑,你是坏女人!”
这个声音更加熟悉!
战澜快步上前,她力气大,扒开了围观的人群,果然看到了一辆马车前面,一个白衣女子,飞扬跋扈地踩着一只小黑狗。
而两个小娃娃,灰头土脸的,发髻上还有一些枯草,一左一右,一高一矮哭着拉女子的裙子。
男娃六岁,女娃四岁,仔细看两孩子长得极好。
女子一把推开了两个孩子,战澜快步撑住了他们。
“崔小姐,这是做什么!”战澜的眼神冷了下来。
刑部尚书之女崔莺死劲踩了一下狗爪子,小狗凄冽地叫唤着,崔莺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将军府家的养女啊!”
听到崔莺的话,人群顿时出现一阵骚动。
“将军府家的养女,是不是被清风大儒收入门下的那位?”
“可不是嘛,我家小儿子都会背她的那首《出塞行》,哎呀,真是才华横溢啊!”
崔莺气得牙痒痒,怒视战澜,这丫头竟然这么不知死活,敢当街给她难看,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就是战雪柔的小跟班,一条狗而已!
“姐姐!”两个小娃娃回头,同时拉住了战澜的手。
“姐姐,她是坏女人,她打伤了小黑。”战蕊气鼓鼓的,头上扎着的两个小发髻,晃晃悠悠,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含着水晶一样的泪珠。
战恒也挺直了腰杆,只要有战澜姐姐在,他们就不怕了!
“呦,小娃娃,你们是哪家的野种,随随便便认姐姐,这位姐姐可......”
啪啪!
崔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战澜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甩了过来。
她眼前一花,两边脸颊生疼,只看到了一道残影过去。
人群中,顿时炸了锅。
“哎呀,这女子惹麻烦了,她竟然打了崔尚书之女啊!”
“我们躲远点,刑部拿人的时候,免得被牵连啊!”
一位妇人自己也有孩子,实在看不过去,小声说道:“不过,崔尚书之女也挺跋扈的,不过是两个孩子抱着小狗不小心挡了路,至于吗?”
他的丈夫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不想活了,不想想刑部是干嘛的!”
在一片议论声中,崔莺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当街被人打了!
她又恼又羞地捂着脸盯着战澜,“你竟然敢打我!”
说完,她一脚踢开了小狗,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着战澜和两个孩子的方向打来。
战澜一把握住了她的鞭子,甩到了一边去。
“给我打!”崔莺命令跟过来的两个护院。
从小到大,她也没有挨过谁的打,今日竟然被一个养女打了,这种奇耻大辱她怎么能忍。
战澜淡定地将糖葫芦递给战蕊,战恒已经登登跑过去抱起了受伤的小黑狗。
小黑狗的爪子和头上都是血,黏黏糊糊和黑亮的毛发粘在一起。
“姐姐,替小黑报仇!”战恒咬着一口小白牙瞪着崔莺。
战澜将战恒和战蕊头上的枯草取了起来,这两小娃儿,估计又偷偷从后院狗洞里钻出来了。
两个小娃因为出逃将军府,又惹了事情,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躲在了战澜身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