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森林可比乱七八糟的战后地好生存的很,而且说不定能找到猎户的小屋,暂时安稳的睡上一晚。
也许是太困了,我在这片森林就像无头苍蝇乱窜,留下的路标总是一下出现在我的左边,一下出现在我的右边。
就好像比如莫比乌斯环中一样,我陷入了无限的循环之中,周围的鸟叫声越来越清晰,还有风吹树叶的发出的摩擦声。
渐渐的我感觉我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了休眠状态。它们毫无生气!连带着我的身体也一起,让我举步难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迷迷糊糊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脸,企图用疼痛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作用,我的身体还是那般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起来。
眩晕感越发明显,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我只能瘫坐在地上企图找回一点意识。
周围的景色全部变成了浑浊的油彩,一块一块的铺在面前,我冒出冷汗,手指抱着头微微颤抖,也许我就不该进来。
眩晕感越发强烈,我侧着身疯狂的干呕着,好像我的肠胃下一秒就要顺着我大幅度的反呕而从我的嘴里滑出,我心跳越来越快,急急忙忙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企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癔症,但似乎没有什么用。
我感觉我的脚下轻飘飘的,好像毫无意思的往前走,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和森林融为一体。越往前走,我的身体不适感越来越轻。
边上明晃晃的有个光亮的小点对着我不停的晃动,我总算是清醒一些了,下意识的反过身往那光源走过去。
“清醒了?我好久没看到活的人类了耶。”
一个鹿头人提着煤油灯和竹竿蹲着看趴在地上的我。
它那圆滚滚的黑眼睛和带着绒毛的长脸离我就不到半米的距离,头上的鹿角是从头发里面生长出来的。
“啊——!”
我惊恐的站起身,发了疯似的往后跑,可那鹿头人却轻松一跃,跳到我跟前拦住我的去路。
“伙计!你这小胆子怎么敢来鲁姆斯达尔的?我觉得我长得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猛兽呀!”
“鹿,鹿头脑袋说人话!”
那鹿头人无奈的用自己的手摸摸它的脑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打了个响指,变成了一个脏橘色头发的大叔。
他的下巴留着一小撮毛茸茸的胡子,头发用藤条简单绑成了三股辫。
“变成这样就不会吓到了吧?我叫伊尔泽·伊顿,是个兽人。”
那人不断眨巴着圆鼓鼓的黑色大眼睛,伸出手要将我拉起来,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不少。
我伸出手拉住他的时候,他的手的掌心部位结了厚厚的一层老茧,是常年劳作才会留下的痕迹。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乱七八糟的枯叶和泥巴,警惕地从头到脚认真地扫视了一遍他。
这个叫伊尔泽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猎户装束,却没带着猎枪,而是扛着一根不是很长的竹竿,鼻梁上带着没有镜片的黑色圆镜框。
看起来确实和正常的人类没有差别。而且他刚刚似乎还救下了产生认知错误的自己。
“我没有姓名,您可以直接叫我的职业,我是一名吟游诗人。”
“年轻人真酷,连名字都没有。走吧,去我小屋里呆一晚上明天把你送出去。”
伊尔泽将煤油灯挂在竹竿上削出来的卡扣上,哼着不着调的曲儿,一步一步往森林深处走去。
我快步跟上前去,跟着这兽人一点点的往森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