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但他们毕竟签了和离书,就算没和离,驸马的身份也无权干涉内政。
楚纤歌天性不是不管不顾的人,尤其不想牵累无辜,可她摆脱不了那天的阴影,一想到无数双眼睛见过自己犯瘾的样子,她就想一辈子当个洞穴里不见光的老鼠。
方荨一直搂着她,知道她没睡着,静静等她的呼吸平稳,才沙哑着声音道,“那日在宫门口的除了蛮夷就是羽林卫和巡防营,他们守口如瓶,百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以为你受了很重的伤,很担心你。”
“你护着的并不是楚霁云一人,是千家万户的安宁,你是他们所有人的长公主。”
说完这些,他又贴得更近了些,“你可以重新走出去的,为我好不好?”
楚纤歌一个劲往肚子里吞咽苦涩,差一点就要点头,可下身没干透的湿意又让她一点都不想努力。
方荨知道她在意什么,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安抚道,“我带你洗洗。”
她想拒绝,但迟疑了一下。
方荨跟她一起进浴池里泡过,然后悉心擦干她的发,屋里熏了浅浅的海棠香,见她没什么睡意,就陪她在灯下无声坐着。
寝灯的灯罩也是月影纱,光晕都成暖黄色,照得楚纤歌侧脸像在发光。长睫如栖息的蝴蝶,时而慵懒的扑扇两下,挺直的鼻梁和消瘦坚毅的轮廓线条,无不彰显她与生俱来的骄傲。
方荨从未见过这样破碎的骄傲,让人想加倍尊敬,也想加倍疼惜。
他看得忘了时间,忘了一切,不知什么时候楚纤歌回过头来,眼里带着和光晕一样的温柔,慢慢把手放在他心口,“噬心蛊发作的厉害吗?”
“啊?”方荨不可置信地握着胸前的手,她终于肯关心自己了!
“不,不厉害。”
楚纤歌一直垂着眼睛,“不是说有两味药很难找?”
方荨不想她担心,然而眸光一转,道,“玄一拜托暗卫大哥去找了。”
言下之意,还得需要公主你帮忙。
楚纤歌闻言,眉心微微一动,声音听起来也更弱了些,“抱歉,我在宫里···消息不灵。”
方荨并不想让她的自责,慌忙蹲下身,昂起头才看清她淡淡的愁容,“公主活着,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那两味药。若是···你不要我,便是治好了我也毫不犹豫捅自己一刀子。”
果然,楚纤歌听他说这话,眼神一慌。
他忐忑地想等她一个承诺。
楚纤歌抿唇,好久才摸了摸他的发,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