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比让楚纤歌亲手杀了为自己办事的人。
她统领三军这么多年,就是自己身死也绝做不出这种事来。
楚纤歌胸口一阵起伏,眼里的愤怒和痛色只增不减,而楚霁云好整以暇等着,结果等来她风一般拔出赵青身边的佩剑,
冷光一闪,他阴着脸去夺,可手碰到剑柄时,温热的血已经溅到了指头上。
“咣当”一声,长剑被楚霁云强行丢开,楚纤歌的身子应声而倒,修长的脖颈上拉了足足一根手指那么长的口子。
血瞬间晕染了她月白色外衫,楚霁云贴上去,用手捂着伤口,眼睛红得要滴血,“太医!太医!”
楚纤歌避开了大动脉,看着流血多,但并不致命,她见楚霁云急得想杀人,抱着自己的胳膊也颤得厉害。
她冲他筋疲力尽一笑,“我早说过我要想死,你拦不住。楚霁云,你尽管逼我,反正···我也一直觉得死了干净。”
“住口!”他沉着脸抱起她往里头走,把自己脖子压在她伤口上,好像这样就能挡住让他恐惧不已的鲜血。
从他禁锢她开始,连带发病那两次,这已经是第四次她在他面前差点死掉,每一次都足够让他发疯。
而这次,她还是故意的。
恐惧滋生出更强烈的制服欲,他每个字都带着寒气窜进她耳朵里,“你想都别想!朕会把你锁起来,日夜看着你,让你连吃饭喝水的力气都没有,让你眼睛里只看得见我。你若是还想着方荨,朕···就算天打雷劈,也要把你真正变成我的妻子。”
“让你彻彻底底,从身到心的属于我!”
血液流失已经足够让她的身体发冷,楚霁云的警告就像在金丝笼外头上了一把锁,让她的绝望更加彻底。
她连一口自由的呼吸都没了。
楚纤歌陷入深度昏迷之前,楚霁云还捂着她脖子上的伤,许是看见她半眯不眯的双眼,转身对赵青下了命令。
“把所有参方荨的折子都拿出来,从前南诏细作的点点滴滴让内阁全部写清楚呈上来。还有,去公主府搜,务必把阿芙蓉搜出来!”
楚纤歌想制止,奈何伸手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完全昏迷前,只记得楚霁云冷森森笑着说,“皇姐,是你逼朕的。”
······
公主府。
玄一和方荨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消息,方荨不敢侥幸,只担心事情败露惹怒楚霁云就麻烦了。
还不等玄一张嘴安抚他两句,搜查的侍卫就到了。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府里的人不敢拦,方荨也乖乖配合,所有人都聚集在前庭,玄一穿着下人的衣服缩在他后头紧张不安。
“你让阿四干什么去了?他可千万别这会儿回来,万一等下要清点人数···发现多了个我就麻烦了。”
他这一说,方荨也意识到不太对,“府里不能进出,他可能在药房吧。”
现在多亏玄一和阿四照顾自己,阿四更是没日没夜地配药,缺了药材还自掏腰包求每日送菜的师傅去外头抓。
玄一发觉侍卫往这边看,下意识把头垂得更低了些,“希望他把自己藏在药堆里别被发现。”
“他怕我夜里发作,时常守在床边睡不好。知道你今日来,许是在房里补觉。”
可再睡得香,这么大动静也该醒了。
“他对你真是没的说。”玄一看侍卫去了后头,松了口气,“上次你咳了血,他都收集在瓶子里,说是有空能研究研究,这点钻研劲儿倒是随了你。”
“我的血?”
方荨桃花眼一勾,脑中闪过一点什么让他莫名不安。
不等他细想,就见阿四被侍卫拖出来,他们手里还拿着个包袱。那包袱是狩猎时,阿四给他带里衣用过的。
玄一脸色都白了,“完了完了···方荨你得救我啊。你和公主得毒以后还需要我打下手,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啊。”
方荨见侍卫首领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自己身上,低低道,“没那么简单。他们大张旗鼓进来,还抓了阿四,怎么也是冲着我这条大鱼来的,你这种小角色···”
他不着痕迹拍了拍玄一抓着袖子的手,安抚道,“无论他们做什么,你都别出来。待会儿去找百辰,他脾气好,一定送你出去。”
玄一一听就想起上次那挥之不去的恭桶,有苦难言。
这一走神,方荨的袖子已经从他手上离开,他想追不敢追,旋即又躲到管家身后。
方荨走到统领面前,看阿四衣裳被拉扯得有些乱,人还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他脸上凝着冷光,“有什么事与我说就是,不要为难他,阿四还是个孩子。”
过了年,阿四才满十六。
阿四听方荨这么一说,缓缓抬起头,眼里噙着泪叫了声,“驸马。”
方荨听着心疼,过去就要掰开侍卫的手,结果被统领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