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叶如蜜的问题问懵了一下。
程膺这才真正意识到叶如蜜从凡人国一路走来，对于修仙界的认识并不多。
现在带她出去，需得万分小心。
“小四，你带着小五跟小六留在门派，我跟老三带着小师妹去看看。”
黎若不高兴的噘嘴：“虽然我们也想去，但你也顾不上我们这么多人，你那灵石够给小师妹买漂亮裙子吗？”
说罢，掏出荷包里不多的灵石，全塞叶如蜜手里了。
“四师姐……”
“快，给我分点好吃的。”
叶如蜜的感动泪水瞬间憋回去了。
柳无眠跟着给叶如蜜塞了一把灵石，暮初则是上前给叶如蜜塞了一瓶丹药。
“一阶疗伤丹，有备无患。”
“谢谢五师姐，谢谢六师兄！”
收起灵石，叶如蜜手上动作不停给送出去两盘牛肉干。
接着她喊道：“四师姐，灶上还蒸着熊掌，明日午时，你们揭开便能食用。”
黎若双眼放光，直接冲上来给叶如蜜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师妹你也太好了吧！”
“那四师姐吃完后，要告诉我吃完之后是什么感受，我做个总结。”
“好说！”
程膺默默地将自己的那份药膳牛肉干打包放进储物袋。
“既然如此，那咱们连夜出发过去，刚好赶上今夜鬼市，说不准能淘到好东西。”
方恩接过叶如蜜递过去的牛肉干，迫不及待地抓出一根丢入嘴中。
香香辣辣，实在是太绝了。
——
山宝城，鬼市开。
程膺掏出三个面具，一人一个戴上。
叶如蜜身量挺拔，穿着男装混入他们之中，倒像是个瘦弱的弟弟。
“阿如，一会儿你就叫我二哥，叫他三哥，我们就是出来找门路赚钱的三兄弟，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一路攀了半个山头，前行的路从弯弯曲曲变得笔直，原本的羊肠小道也变得开阔起来。
黑漆漆的树干上点缀着一盏盏彩色的纸灯笼，宛如在黑夜里亮起的点点星光。
在那些树干的间隙中，有人坐在小马扎上，前方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
“这里摆地摊的人，大多都是在秘境里面杀人夺宝，还有掘人坟墓，扒人尸体的恶人，万万不可招惹得罪。”
程膺小小声的解释。
叶如蜜对黑市上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跟着程膺他们走走停停。
却在一个拐角处，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熟悉到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味道便想起了方暮渊。
那人孑然一身，穿着一袭锦缎玄衣，整个人恍若行走在夜色里的孤魂。
叶如蜜停在原地，有些恍惚。
想着可能认错了，那般风光霁月的人，怎么看周身的气场，会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二哥，咱们要不要也摆个摊，试着卖一卖咱们这麻辣牛肉干，我带了挺多。”
“阿如，这地儿摆摊儿讲究挺多的。”
叶如蜜十分理解的点头。
可转眼间，程膺就看到叶如蜜走到了一位准备收摊的枯瘦老人身边：“这位前辈可是要收摊了？”
“是又如何，你这小子还想占了老夫的摊位不成？”
叶如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前辈，我有一物比较稀罕，不知能不能换您摊位一用，就今晚。”
枯瘦老者扬了扬花白长眉：“拿出来看看。”
“麻辣牛肉干，您尝尝。”
枯瘦老者看到此物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小马扎倒在一旁，他也懒得管了，反倒是一个后踢，将小马扎踹远了。
“你们从哪搞到这等好货的？”
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枯瘦老者清了清嗓子道：“小辈们都称我一声黑老，今日相遇即是有缘，你们便是想拿这东西在此摆摊？”
“正是。”叶如蜜答得理所当然。
不过怎么看两位师兄，腿儿好像在打摆子？
黑老呵呵一笑，拍拍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有下酒菜喽。”
“小子，你有多少，开个价，我都要了，看你们修为不显，在此地摆摊不是个好谋生。”
叶如蜜低眉顺眼：“黑老您说得是，那我们兄弟们带的一点牛肉干，便卖与您了。”
“二哥，咱们这怎么定价？”叶如蜜拿肩膀顶了顶程膺。
程膺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地道：“黑老您是黑市的老人了，您看着给个价就行。”
“嘿，你小子倒是圆滑，喏，拿去，往后有好货，记得来找老头子。”黑老揣着牛肉干便走。
徒留手中握着一大袋灵石的程膺怀疑人生。
三人面面相觑还未开口。
黑老便又返回。
程膺吓得差点没抱稳手中的灵石，急急忙忙地揣储物袋中，神情警惕的望着去而复返的黑老。
“几位小友，这是我的信物，往后拿着这个玉牌，来黑市最大的拍卖行来找我。”
“是，谢谢您。”叶如蜜接过一枚黑色玉牌，看到上面刻着繁复的一个古体“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