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息怒啊。”曲有虎愣住了，这两个人怎么在这大营外边就吵起来了。
“你可知道三千五百人，是多少个家庭的顶梁柱，会有多少户挂满白布？”
“为军者，参军时就应该想清楚这些。”
“那你可知道，白白死了这三千多人，他们家里会饿死多少人？”
“怎么会饿死人呢？死了不是也有朝廷发的抚恤金！”
“你出身应该不错吧？起码没挨过饿吧？”
“嗯，家祖卢照邻！”卢象升点头。
“那我跟你讲讲……”
袁大宝开始讲起以前的事，讲村里每年饿死多少人，讲一但一个家庭失去顶梁柱，衰败的速度有多快……
卢象升坚定不移的心，终于开始动摇：“但末将依旧以为，慈不掌兵！”
“我没说你慈不掌兵有错，只是想让你考虑清楚，你手下的每一个兵，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不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每个人身后都有家人在等他们回去，虽说战死沙场是荣耀，但没有人参军是为了寻死的。”
卢象升终于低头：“末将谨记。”
“至于你说的马革裹尸还，可能你不知道，一个活着的人命也比不上一匹死去的马，何况是数不清的死人。”
卢象升双拳紧握：“象升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