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利平继续说道:“孙书记,我太激动了。我们都听县领导的。的确,无论领导与老师,大家都有困难,但是老师们的心情,也希望领导理解。毕竟三所学校拼成了一个万人学校,待遇差了,校风差了,但是上级的要求更高了。既然要做大,更要做强,但是大而不强,那老师们干得就没干劲了。孙书记,我不是不想在龙德一中发展,实在是家里有特殊情况,你看看我的情况,母亲有病,而且是经常要做透析,而我是独生女,我必须回去。但是郭局长和梁校长都不签名。本来领导就应该关心老百姓的,我们老百姓现在有痛苦了,可组织上都不关心,也不放我回去,让我们的父母在那里病重受苦受累,没人照顾,我怎么安心工作啊?”孙义德拿着她的报告看了一下,微笑着说:“你这个情况也确实是很特殊。能照顾就照顾一下吧。郭局长,你觉得?”郭局长一听,眉头一皱,焦急地说道:“孙书记,不能放啊。一放大家都跟着要走。毕竟我们的待遇不高啊!”冯光荣一听,大声喊叫道:“什么不能放,我,你不是放了吗?人家许利平有困难,你们为什么不能放?”一个老师也跟着讲:“对呀,冯光荣能放,许利平家更困难,为什么就不能放?”于是有一个人高声喊叫:“郭光下台,郭光下台。”老师们也齐声喊道:“郭光下台,郭光下台。
孙义德一听,手往上一举,再往下一扣,大声说道:大家安静!老师们,请安静!老师们,做大做强是上级的指示,我们必须要执行。你们面临的困难,现在你们也说出来。老师们想走,人往高处走,水望低处流,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没有老师,你们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你们忍心把小孩抛弃就走了吗?”
一个老师们回答说:“如果我们突然走,是怕走得急,学校一时难以招到老师。但是我们现在申请走,你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招到新老师的。我们这里奋斗了这么多年了。树挪则死,人挪则活,我们想过得更好一点,为什么不行呢?”
孙义德就说:“哎呀,大家也理解,你看我当个县委书记,我在这山区县当县委书记,我多痛苦;如果我去市里或经济发达地区做多好。但事情总得有人来做吧。所以,请大家体谅一下上级了。”
“不行,我们要走,如果不走的话,那明天我们就到县政府去反应情况。我们通知各大媒体来伸冤,控诉你们今天绑架老师、扣留老师的行为。我们坚决要求郭光下台。”一个老师控诉着。
许利平一看大家脸色有点紧张,她劝说道:“哎,孙书记,老师们确实是心情不太愉快。如果组织上能够给大家一点安慰,体贴大家的痛苦,而且说实在一点,一个学校有人流动不是更好吗。没有人员流动,大家都随意工作,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这样老师们能好好工作吗?如果大家为单位或团队建设只出工却不出力或少出力,这对我们的教育事业是不利的。如果不让大家走,你说大家心情会愉快吗?但面对新形势,何必控制大家,孙书记你说是不是呢?”许利平说完,看了一下孙义德,但孙义德没有任何表情。
孙义德作为县委书记,所想的是稳定与大局。从微观来说,许利平说的也是对的;从宏观来说,他却很无奈。他想:如果龙德的大多数老师都跳槽到经济发达地区,山区教育谁来管理呢?作为一个山区小县的县委书记,实在无法理顺这些东西。
许利平看到孙义德在沉思,则继续说道:“孙书记,你看我这个情况,我肯定要调回去的。你是县委书记,代表上级管理我们,当然也是要代表高层关心百姓。孙书记,你现在表态吧。如果我是你,我出于对部下的关怀,我也一定同意的。”
许利平的诱导还是起到了明显的作用。孙义德思考了很久,才说:“好,我知道了,我同意你一个人调动。”
众多老师一听,立即骚动起来。一个教师强烈抗议道:“孙书记,放许利平我们没意见,毕竟她家里有困难。但是不放我们这些人的话,我们还是要去向上反应情况的。你这里不批,我们到市里面去反应。市里不支持我们,我们就到省里;省里不支持我们,我们就到北京。反正我们不怕死,反正我们从今天开始一直向上反应情况。我们现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们在这里也没办法干了。我们只能是鱼死网破了。所以,你们不批准我们走,我们就闹下去。而且,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向上反应情况的队伍不仅仅是我们这30多个人。地点也不仅仅是龙德教育局,我们还将组织一批老师去市里。”
孙义德听了,又沉思了很久,然后就跟陈宝坤滴滴咕咕了一阵。陈宝坤听了孙义德的话,立即皱起了眉头,只见他有点怒气地说道:“不行,不能放。一旦放了,以后怎么管理他们。助纣为虐呀。”孙义德则义正辞严地反驳道:“以后怎么管理,是以后的事,现在这样闹下去,你我都得玩完。你那么年轻,不想被上级抛弃吧。”陈宝坤一听,无语了。
孙义德又与郭光滴滴咕咕一阵。但是老师们一开始只知道他们在说话,但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孙义德的话越说越响,老师们还是能听到大概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