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溪被周钰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听到“杀头”二字就浑身发抖,立马把自己和萱草之间的主仆情谊扔到了一边,对周钰说:“皇上,那日嫔妾完全是不知情的啊,嫔妾也是时候才知道嫔妾宫中竟然有人如此大胆。”
周钰听刘锦溪拐弯抹角地说话就觉得烦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刘锦溪简直想要上去踹一脚,好在最好克制住了自己,咬牙切齿地问:“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说不说得清楚,话都说不清楚朕就命人割去你的舌头好了!”
刘锦溪更加害怕了:“回皇上的话,是萱草,是嫔妾的贴身宫女萱草,是她干的!”
一直站在刘锦溪身边的萱草从皇上问道香炉这件事情开始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现在自己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萱草知道自己在刘锦溪心中只是个奴婢罢了,自己忠心耿耿地对待她,她也会觉得这是自己应当做的,从来不把自己当做和她一样的人看,只觉得自己是个低等的奴婢,那她为了自己保命让一个奴婢去死也是可以理解了。
哪怕这个奴婢从府里开始就一直陪着她,陪到了皇宫中,她也不会
和奴婢有任何感情,只要她需要,奴婢时时刻刻都可以为了她去死。
萱草心中在苦笑,默默跪了下来。
周钰见到自己还没有问萱草的话萱草就自己跪了下来,还以为萱草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又问问萱草:“你在香炉中做的手脚可是刘常在所示意的?”
萱草当日在香炉中放上了迷香的确是她自己的主意,并没有提前告知刘锦溪。这么说来的话,这件事好像的确是萱草的责任,与刘锦溪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其实事成之后,皇上与刘锦溪巫山云雨,虽然皇上心里还是念着别人,但刘锦溪与皇上过了一夜心里还是欢喜的,并没有怪罪萱草的做法,反而还觉得萱草的做法很对。
萱草想起那日的种种,心里却拿定了主意,就说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与自家小主没有关系。虽然自家小主对自己不仁义,可自己毕竟是她的奴婢,作奴才的命运悲惨,没有别的使命,就是要像条狗一样护住主子罢了。
萱草虽然心里已经想好了不会供出刘锦溪,可刘锦溪却不知道萱草是这么想的,一听到周钰问萱草是不是收人
指示,她就十分害怕萱草要拉自己下水,就赶忙抢在萱草之前说话了。
“皇上明鉴,嫔妾也是第二日里才发现事情不对,叫来萱草问,她才承认是她做了手脚。
嫔妾一直到这件事就想要去禀告皇上,可萱草说……萱草说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奴婢着想。她虽然下了药,可最后承了皇上雨露的是嫔妾,而且萱草她是嫔妾宫中的宫女,她做了错事,嫔妾也一定会落下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如果嫔妾贸然去揭发她,那嫔妾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嫔妾听了她的话才不敢去的啊。”
一番话说得周钰和太厚眉头越皱越深,萱草心中也是越来越凉,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对这样一个主子忠心耿耿实在是不值得。
夏静篱听了刘锦溪说的那些话,回想起那日刘锦溪说周钰与她在一起时嘴上叫的还是自己的名字,就将两件事串联了起来,原来周钰是吸入了迷香,错把刘锦溪当成了自己。
期初夏静篱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以为周钰是将刘锦溪当做了自己的替身,还好是伤心了一阵儿,觉得在周钰眼中谁都可以取代
自己的位置。
但现在看来,那迷药的功效是让人将眼前的人错认成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么说来,周钰心里是只有自己,自己是他最喜欢的人,所以他中了招之后才错将刘锦溪认成了自己。
不过刘锦溪后来所说的,说她准备去向皇上揭发萱草,却被萱草的危言耸听给吓住了的话,夏静篱确实不怎么相信的,刘锦溪自己因为萱草下得迷药得到了甜头,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着去揭发萱草。她现在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罢了。
周钰不去看刘锦溪,又问萱草:“刘常在所说的这些,可是事实,你可承认?”
萱草愣愣地看着自己身边跪着的刘锦溪,刘锦溪感受到了萱草的目光,本是心虚不愿意看萱草的,可又觉得自己如果故意闪躲就心虚得太明显了,于是咳嗽了两声抬头看向萱草:“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做错了事,虽然那个时候我被你吓的不敢对皇上说出实情,但现在,现在我不怕了,我要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揭穿你。”
萱草心中倍感心酸,扭过了自己的头,看向皇上。
其实她现在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她刚刚铁了心要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不牵连刘锦溪的,可后来刘锦溪那副为了自己活命而颠倒黑白将萱草往死路上推的样子,却让萱草的想法动摇了,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主子卖命呢?
见萱草还不说话,别人到没有多大反应,刘锦溪心里却是急得很,她生怕萱草要把自己供出来,生萱草揭穿自己是在撒谎。
大家都不知道萱草沉默着在想什么,看着周钰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不耐烦,马上就要开口催促了,刘锦溪忽然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