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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卿本佳人(1 / 2)

沈书瑜见天色渐晚,便吩咐药童安排厢房,带诸位客人各自回房歇息。独独留下李墨白,见众人离开,便开门见山道:“你此趟前来,恐怕不只是拜见为师这么简单吧?”

“师父耳目通达,什么都瞒不过您。”

李墨白站起身,行了一个揖礼道:“弟子想请师父帮忙调理青汐的身子。她常年缠绵病榻,又于簪花宴受重伤,伤了元气。”

“原来她便是那帮太子殿下挡下一劫的女子?这赵姑娘倒是与她的父兄不同。”沈书瑜顿了顿,道:

“你心里在意她?”

墨白闻言蓦地一怔。

见他不言语,沈书瑜继续道:“从你们一进这院子,为师便看出你对她不同。你可记得自己已有婚约。可记得你当初拜老夫为师时,曾说要学成治好她的手。”

李墨白沉默少倾,终是开口道:“自是记得。弟子受太子殿下所托照拂姑娘,对青……对赵姑娘并无逾矩之心。”

沈书瑜叹口气道:“让书童带你去歇息吧。”

李墨白若有所思地走出会客厅,却不见师父正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你骗得了为师,不知是否骗得了自己。”

他在书童的引路下向厢房走着,忽见赵青汐正倚在廊道的竹制檐柱上专心地望着霁月繁星,便问书童要了厢房雅称,遣他去歇息了。

李墨白悄悄走到她身边,忽地开口道:“本就身子不爽,倒有闲情在这里看天。”

不出所料的又是吓了她一跳,赵青汐不禁嗔言道:“你为何每次总喜爱吓我?”

他未言语,眉宇间带着饶有趣味的笑意。

“医圣之地果真是世外桃源,虽云烟雾绕,却未遮住星光流转,这星月看着反倒似比平日亮了许多。”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眸子亦似星月般明澈清亮。

李墨白的眼里不自觉地染上笑意:“喜欢便多住些时日。”

她欣喜地点点头,忽然想起沈书瑜听到“赵丞相”时的表情,不免有些担忧,敛起笑容道:

“沈夫子他是否对我家中父兄有所不满?”

李墨白认真地看着她道:“不必多想,他们所行之事自当由他们自己担着,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我是谁?”她迎着他的目光,不禁笑得粲然,第一次有人把她当成她自己,而非丞相之嫡女,父兄之附属。

“你是我的友人,太子殿下的恩人,卖花之人和云拂百姓的贵人,赵青汐。”他语气依然是一贯的清冷,在她听来却字字句句落进心里,漾起涟漪。

许是今夜星光旖旎,映了他的眸子。二人对视之间,她仿若看到细细碎碎的情意,似点点星光,蔓延在他的眼睛里。

第二天一大清早,楠筝便端着汤药在外面敲门,说是成昱奉李大人之命,卯时便找到她,彼时天还只微微有些光亮,让她快些把药送与小姐喝。

赵青汐心里暗暗想:那煎药的药童实在是辛苦极了,倘若一副药要煎一个时辰,便要从夜半就开始煎了。

她端起药碗闻了闻,不禁娥眉蹙起,虽说自小体弱,已习惯了与汤药为伴,可每次仍是觉得苦涩至极,难以下咽。

她仰着头一饮而尽,只为这苦涩之味少些在舌尖停留。可饮下后仍是觉得浓重的汤药味萦绕不去,便突然想起现下这里没有石蜜可解口中苦涩。

正黯然时,忽见楠筝自衣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点心包,调皮地在她眼前逛了逛,道:“成昱清早将它和药一起拿了给我。”

赵青汐登时眉目舒展,立刻抢了来。打开一看,竟是最爱的杏花酥,便迫不及待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得这杏花酥入口即化、口感细腻,绵密的清香立刻驱散了方才的苦涩。

她心里想着不知这杏花酥是不是李墨白的主意,便愈发觉得口里的清香似裹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正想着,看到成昱来找楠筝,说是带她到林中逛逛,赵青汐想着这书童从前经常陪李墨白长居此处,定是非常熟悉,可护楠筝周全,便随他们去了。

她看着他们结伴的背影,暗自心想:一个腼腆书生,一个俏皮丫头,倒是极为相称。

赵青汐喝了汤药果然精神头好了不少,看着窗外的气朗风清,便决定到院子里逛逛。不知不觉走到昨日沈书瑜招待大家的会客厅,无意间瞥到旁侧的厢房,忆起昨夜听到的连绵咳声。

正想着,忽然听到咳嗽声又从屋内传来,赵青汐心下想着她病得这样重,不知是否独自一人。

她不由想起自己尚未及笙之时,有次病得下不了床,丞相府无人在意,楠筝遍处找不到人来诊病,坐在床边哭的场景。

那时的她除了楠筝,便只有她的笛子。她因病冷得发抖,便抱紧倾魂笛,觉得它虽通体寒玉,却比这世间更有温度。念及此,她轻轻摸了摸时时佩于腰间的玉笛。

咳嗽声再次传来时,她忍不住上前扣了门,屋内传来虚弱的声音:“是沈夫子吗?”

“小女子是沈夫子门下弟子的朋友”,赵青汐回道:“听闻姑娘身子不适,便想冒昧问问有何事可帮到姑娘。”

门吱呀一声被慢慢打开,只见屋内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姑娘,瘦削单薄仿若竹片,虽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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