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宗喊过了一名比较精明的家丁,俯耳叮嘱了一番,而后这才大声说道:“尔等把家看好,本少爷去去就回。”
众官兵只是心里暗暗好笑,郑光宗此去是九死一生,哪里还能去去就回?
郑光宗骑上了马,与一对官兵往郡王府衙而去。
前面有官兵开路,后面有官兵压阵,显得好不威风。
街坊邻居只道是郑光宗被王爷请去有要事商议,纷纷也是挥手跟郑光宗道别。
郑光宗一一还礼,毫不失了礼节。
怀李郡,郡王府衙。
王胡忠很长时间没有亲自到府衙办案,大多一些民事小诉讼的案子,都有手下官员自行处理。
除非遇到头疼的事情,王胡忠也很少出面。
这不,今日便遇到了最为头疼的大事。
之前郑光宗忤逆,不过就是打架,仗势欺人,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至于柳家兄弟和宋记香料铺伙计的失踪,王胡忠对郑光宗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证据。
可是,郑光宗这一次真的杀人了,杀死的还是怀李郡最大的药铺老板李子凯的儿子李彪。
这些年,王胡忠没少得到李记药铺的好处,此等人命关天的大事,王胡忠不敢再马虎大意。
当然,他也想灭一灭郑光宗的威风,最好是将郑光宗永远按在地上,再也不能翻身。
临出门前,小妾杜芸娘含泪哀求王胡忠,一定要网开一面,给郑光宗一条生路,她能有今日,便是郑光宗的恩情。
“你懂什么,郑光宗已经将怀李郡的权贵全部得罪了,本王一直都是宽宏大量,没有跟他计较,
他这次不仅仅通匪,还杀死了人,此等重罪,你让本王如何法外开恩,本王自打当上怀李郡郡王之后,
还没有人敢讹诈本王的银子,郑光宗一开口就是五万两,你以为五万两是大水打来的吗?”王胡忠脸色抑郁至极。
“王爷,你可知道,郑公子当日为哪家赎身,便是一下子掏出了十万银票。”杜芸娘依旧记挂着郑光宗恩情。
“本王知道怎么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参与本王的正事了。”王胡忠打了一个马虎眼,而后匆匆而去。
杜芸娘所提的十万银两,竟然深深地刺痛了他。
郑光宗与杜芸娘非亲非故,便是一掷十万银,此等行为要么是心有杂念,要么是脑袋让门板给夹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郑光宗和杜芸娘会不会有见不得人的那种关系?
王胡忠坐在府衙大堂之上,旁边师爷垂首而立。
大堂下面,衙役两旁站立,手里握着杀威棒,如同雕塑一般。
再下面便是跪着的今日的告状人,李记药铺当家李子凯和他的女儿李敏。
所有事情经过,王胡忠已经掌握,仅凭这一项杀人罪,便可以置郑光宗于死地。
堂下有人来报,郑光宗被带到。
大堂之上,顿时嘈杂起来,有人愤怒,有人握拳,有人则是咬牙切齿。
郑光宗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上来。
王胡忠怒眼看了过去:“郑光宗,见到本王爷,为何不下跪?”
郑光宗摇着折扇,微微一笑:“王爷,你应该识得此扇了,在下手摇宝扇,如何能够下跪?”
王胡忠被郑光宗唬住,可不是,郑光宗手里宝扇是皇上御赐之物,谁敢随意亵渎。
“算了,不跪就不跪了,但是本王今日依旧要根据大乾律法,治你重罪。”王胡忠也算是输了一个回合。
不过,他也想过了。
只要逼得郑光宗服罪,就算是皇上在这里,他也能够将郑光宗打入大牢,甚至可以秋后问斩。
“王爷,小民这就糊涂了,小民到底犯了何罪,你却要大动干戈呢?”郑光宗还是轻摇折扇,漫不经心。
“郑光宗,你可认识老夫?”李子凯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几乎往外喷火。
“艾玛,这不是李记药铺的大当家吗,你怎么混成这个怂样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给在下开开心?”
郑光宗自然想到了李子凯儿子的事情,刚出门便听到了,李子凯命短,被手下抬回去便是一命呜呼。
“郑光宗,老夫跟你拼了,你还老夫儿子的命来。”李子凯站了起来,便要将爪子伸向郑光宗。
郑光宗往后一退:“李老板,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又是干嘛,怎么,你儿子死了,在下怎么不知道呢?”
“来人,将李家少爷的尸体抬上来。”王胡忠大喝一声。
转眼,便有衙役将李彪的尸体抬了上来。
尸体后面跟着一个仵作,便是府衙的验尸官。
李敏扑了上去,放声大哭:“哥,你死得好冤啊,王爷今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王胡忠拍了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