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说哪里话,在下又不是算命先生,如何能够知道你从何而来?”穆公子放下酒杯,却是一脸戏谑。
“穆公子,在下刚刚从郡王府而来,郡王爷因事去了明山郡,特意将目前怀李郡部分公务交于穆公子代管,
所以在下这才匆匆从郡王府赶来,还请穆公子急在下所急,尽快将此事办妥。”郑光宗声音冷冽,尽显不卑不亢。
“郑公子,还是先坐下,喝几杯再说吧!”张恒上前,略显有些得意。
心道你郑光宗目中无人,现在却有人压制于你,看你如何能够抬起头来。
“张老板,在下现在无心喝酒,城外还有许多人等着在下回去,在下也不能虎头蛇尾,失信于老百姓。”
郑光宗并不想坐下,却又不得不坐下。
任何一个朝代,都有各种王法存在,老百姓想征地必须取得官府同意,否则便是触犯了律法,将会受到严惩。
郑光宗现在不仅仅只是万事俱备,只欠银子那么简单,他还欠一张批文,类似于现代的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
“郑公子,你一心不想失信于老百姓,有没有想过,此举却是有害于老百姓生计呢?”穆公子终于发话,语气沉重。
“穆公子言重了,在下在那里建厂,是经过了多方考察的,那里的土地并不适合长农作物,
公子若是不相信,也可以下到老百姓当中走访一番,在下若有半句虚言,自当领罪,绝不推诿。”
郑光宗和穆公子虽然只是打过两次交道,却也觉得穆公子为人耿直,乐于助人。
“呵呵,是否与郑公子所说,在下自会安排人下去走访,郑公子还是静下心来,陪在下饮两杯酒,其他的稍后再议。”
穆公子轻摇折扇,举起了酒杯。
只见他十指纤纤,极显优雅,斯文。
郑公子硬着头皮坐下:“在下哪里有公子好性情,怀李郡还有多少老百姓无家可归,在下恨不能替他们受罪。”
“郑公子,你有此心,在下自是深感欣慰,听说郑公子才情过人,郑公子可否写下一首诗,让在下也欣赏一番?”
穆公子亲自站起,为郑光宗斟酒,竟然是一脸真诚。
都什么时候,还作诗?
郑光宗尬尬一笑:“穆公子,在下看到那些受灾百姓,便是心苦无比,哪里还有心情作诗。”
“郑公子莫非词穷,无诗可言吧?”张恒冷冷笑了起来:“怀李郡多少人在传颂郑公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怎么,遇到克星了?”
郑光宗站起,从袖筒里掏出折扇,轻轻一摇:“水旱厄运古来有,皇天得不怜民穷,天灾使然赝胜真,焉得世间无稗人?”
郑光宗心里,眼里,无不装着是穷苦百姓,以至于所吟之诗也是悲壮,苍凉。
“郑公子,真是好才情,在下佩服不已。”穆公子深深被折服,准确地说,穆小云被深深地折服。
“穆公子,在下只是太过心急,如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郑公子见穆公子动容,也是略感欣慰。
“在下与你一起去实地考察一番,若是果然如公子所言,在下自会禀告王爷,酌情处理。”穆小云此刻也是矛盾不已。
“铁心,你,你怎么能够出城,人心难测,万一有所闪失,叔叔如何跟你爹爹交差?”张恒急忙阻拦。
“张老板,在下手里有神器,相信没有人能够伤害到穆公子的,你尽管放心,在下一定会将穆公子丝毫无损地送回来。”
郑光宗已然坐不下去了,城外众人还等着自己,岂能在这里喝酒,消磨时间。
“郑公子,你今日就算是说破了天,在下也绝不会答应的。”张恒自知穆小云心软,并不想给郑光宗创造机会。
谁知穆小云却是站了起来:“叔叔,侄子还是和郑公子出城一趟,郑公子心系老百姓,侄子也不能拖他后腿。”
“这……”
张恒显出几丝无奈。
“郑公子,那请在前带路,在下这就与你一同出城,若真是如公子所说,在下便是担责,也要为你架桥铺路。”
穆小云站起,折扇仍旧潇洒地扇着,脸色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二人出了张家,家人特意牵出了一匹小红马,作为穆小云的坐骑,穆小云身材并不高大,骑此马正好。
郑光宗沿路向穆小云讲解灾民的情况,目前灾民最迫切需要的便是栖身的房屋。
后来,二人干脆将马匹交给了后面的张家家丁,而是徒步往建厂地址那边走去,毕竟不是太远,郑光宗反倒不着急了。
城外,许多庄稼被水淹死,老百姓正在积极补救。
穆小云向一老农民大厅庄稼之事,老农民告诉穆小云,目前只能种植快速生长的庄稼,但并不是很多土地都适合。
比如,郑家公子正在办工厂的地方,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