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助火势,浓烟翻滚。
自别院的门口窗口吐出的火舌,像在浓烟中奋起,有火花升起又湮灭。
大火时而像狰狞的魔鬼,时而像万千舞动的精灵……冲天火光照亮了大半个郑家。
下人门呼呵着,各自奔走,提水救火。
郑光宗被吵醒。
披着衣服冲是屋门,向着火光跑来。
“爹!”
“光宗,你回去睡觉,我在这里就可以!”终时关心儿子,水火无情,万一儿子有个闪失,他后半辈子就没指望了。
郑万财不在乎这小小的别院。
杂乱的现场显现有些失控。
郑光宗没有回去!
大步走到老爹身边,唤来灰头土脸的管家。
“赵伯,你带十个人汲水!”
郑光宗不会对自家的事袖手旁观,又唤来值夜的班头。
“你带人用铁锹围着别院挖四尺宽的沟,不要让火势力再蔓延。”
安排的有条不紊。
最后,郑光宗高声喊道:“大家听好了,救火次要,生命第一!都他妈的别不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死了也是白死。”
也就是在这一刻。
郑万财突然觉得,曾经那个围着他转,“爹爹,爹爹”叫个不停的孩子,已然长大成人。
儿子长大了。
不再是他羽翼之下的雏儿,他顶天立地,能撑起这偌大的家业。
在郑光宗的指挥之下,火势得到了控制。
别院是保不住了。
不过,对于郑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别院是留给客人住的。
家中没有客人,自没有人员被大火吞噬,只有一个家丁崴了脚,郑光宗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还补了五两银子。
那家丁肿着脚脖子,跪在郑家父子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起来吧,脚好之后再回来。”郑光宗说。
“爹,从明天起,值夜之人半个时辰要巡视一次,打更提醒下人防火!今天是我们发现的及时,如果发现的晚了,怕是我家要被烧光。”
闻听儿子之言,郑万财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吧!”
“爹,明天我着手把别院重建起来。”郑光宗又说。
郑万财自然同意。
一个小小别院,郑万财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让儿子出面主持大局,也是对他的一种历练。
“光宗,为父还是想让你考个秀才。”旧事重提,由此可见郑万财多在乎秀才那个称谓。
中了秀才,就是真正的读书人了。
每每看到别人家大门外挂着耕读敢传家的匾额时,他郑万财都羡慕的不得了。
“容后再说吧!”郑光宗只想躺平。
中了秀才,以后还有举人,还要进京,读书的辛苦他是知道的。
科举不只是要文才出众,更要有治国之论,还要写得一手让人眼前一亮的好字……而最重要的是要看运气,金榜题名固然实至名归,但那些名落孙山之的举子中间也不乏遗落明珠。
家中有良田万顷,吃喝不愁,当个逍遥小地主难道不香吗?
人生的痛苦多半源于披着追求外衣的无休欲望。
“唉!”
郑万财摇头,轻叹一声。
天近黎明。
东方天际,紫薇星嵌在隐隐泛青的天幕中。
郑万财打了个哈欠,对儿子说道:“别院之事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再睡一觉。”
郑光宗着手修建别院。
他的行动是迅速的,不到两天时间,就弄全了一应材料。
清理平整别院又花了两天时间。
待着手正式修建之时,郑光宗想到如果以后能用上电,那该有多好!
心思微动,他似乎感觉到了挂着胸前的金貔貅有了感应。
那种感觉清晰而真切。
自打上次召唤出手枪之后,他的金貔貅上就出现了一小点瑕疵。
“少爷,你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不如趁着没人来请示,你小睡一会儿吧!”见少爷操心都有些瘦了,香菱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我没事,精力充沛着呢!信不信我能把你抱起来?”一抹邪笑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香菱的小脸又红了。
“少爷,你……”
“嘿嘿……”
郑光宗笑着,取出金貔貅,惊喜的发现貔貅表面那点瑕疵已然消失不见。
“这……难道这东西召唤一次之后,还有CD时间?”郑光宗有些好奇。
当夜色来临后。
郑光宗只身一人出了家门。
沿着郡城的青石板路一直向东,街两侧店铺中透出明亮的烛光。
蜡烛再好,也比不上电力。
怀李郡城东,快要出城门的地方有一处荒废的大院,比郑家的府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当年怀李郡富商赵信的家。
后来赵家家道中落,赵家人远走他乡,这个宅院便被收了公。
这是一处好地方。
月色皎洁明亮。
郑光宗来到大院前,院门已经颓废,轻轻一推,黝黑油腻的大门发出一声清晰的悲鸣。
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