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婶就是这样,总是急急躁躁,一有点什么事儿,心里便藏不住,恨不得现在就要与人说出来。”秦小娘在一旁说道。
“也正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咱们省好多力气呢,三婶嘴快,心却不坏,有这样一个亲戚,也算是你我的福分。”
秦小娘舒了口气,跟着点了点头。
张秀娥跑进来之后,连碗水都没来得及喝,直接眼巴巴的朝宋禾儿身边跑去。
“三婶,出什么事儿了,让你满头大汗的,咱们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再说。”
“不......不用,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过夜儿之前,我还得赶回作坊去呢!”
宋禾儿一头雾水,“那三婶既然这样着急,干嘛还要特地回来一趟,有什么事情也不急于现在说啊?”
“一定要现在说,今儿一早,作坊里就来了一个大主顾,说要一千匹上等丝绸,运往中北地区,不拘什么价格,只要在他约定的时间之前赶出来就成!”
“一千匹?”
宋禾儿虽然没有在作坊里待过,也不清楚一千匹的定量到底是多少,需要多少辆马车去拉,但听张秀娥这样一说,心里也跟着沸腾起来,毕竟这样一大笔的单子,以前赵汝在的时候,也没出现过。
“是了,我估摸着,咱们最少得赚这个数!”
张秀娥说着做了一个手势。
宋禾儿吃惊地望着她:“三婶,你才去了两日的时间,你就能算出这笔买卖咱们能赚多少钱?”
“赵汝那个女人,虽然鬼心眼子太多,但到底也没有算计我,把该教的东西都教了,再加上我自己勤快,学这点东西,根本不成问题~”
宋禾儿望着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失笑,“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特地赶来,我当是什么急事,三婶做的很好,相信不久之后,你一定会取代赵汝的位置,甚至比她更厉害!”
“那是自然,这个作坊可是你和江公子一手操办的,我不上心谁上心?难不成还要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秦小娘听着这话茬不对,什么叫.....‘小贱人’?
“等一下,禾儿,你们前几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当时我就没有细问,什么小贱人,谁是小贱人。”
张秀娥一听,声音立马戛然而止,转过头瞧了瞧宋禾儿,“没啥,就是做买卖遇见了一个老赖,被我解决了,你别瞎想!”
“当真没事?”
“没事,我肚子都饿了,离开包子铺,我吃饭都不方便了,在作坊里干了一天活,伙计们干的时候我要干,伙计们吃饭的时候,我还是要干!总之我现在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秦小娘也不是傻子,见她故意扯开了话题,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带着她去了隔壁的厢房吃饭。
用过晚膳之后,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宋禾儿本想着让她明日早晨再走,可她非得坚持回到作坊里住,所以大家也没有强留。
直到望着她与念姐儿告了别之后,匆忙地上了马车,众人才返回房间休息。
念姐儿也是越来越懂事儿,父亲在小叶城经营铺子,母亲在江宁照顾作坊,总之两头都顾不到她,难得她这么听话,跟着春娣一整日下来,不哭不闹,还能帮着干不少活。
又过了几日,江怀赋终于彻底好转,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弥漫着芳草香味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鸟啼之声,江怀赋皱了皱眉,倚靠着床栏,缓慢地坐直了身子。
直到外边走进来一个穿着紫衣长衫的妙龄女子,他才愕然发觉,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
宋禾儿见他醒了,那是又惊又喜,紧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走过来,用手贴了帖他的额头。
“终于退烧了,这几日你瘦了不少,就连三婶,也觉得你活不下来呢......”
江怀赋微微一愣,眼神有些躲闪,“我记得我......好像是去办什么事情,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是去作坊里查看买卖的事情,谁知道城东闹疫症,你不小心染上了,人就给昏了过去,在那里久治无果之后,我便把你接回了自己家,怎么,你不会介意我擅自做主吧?”宋禾儿带着玩笑的口气说道。
江怀赋无奈地一笑,将手搭在自己额下,轻轻捏了一把,“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了,还喜欢捉弄我,我睡了多久?”
“七八日吧......”
“阿青与阿鹿呢?”
“嗯,他们去皇城里给你找郎中,可能还没有找到吧,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应该没事......”
一听到这话,江怀赋许是有些激动,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
宋禾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别担心,你现在这个身子不适合这么激动。”
江怀赋摇了摇头,表情甚是难看,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南诏现在很不稳定,皇城脚下更是慌乱不堪,他们两个外地人此时去那边,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慌乱不堪?南诏向来是太平的啊!”宋禾儿有些不解。
“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