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儿瞧着她这副心虚的样子便可知道,这人一定是说了谎。
“赵娘子,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有什么话,咱们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最好,免得日后生了误会,到显得咱们生分了。”
赵汝冒了一身的冷汗,纵使她舌灿莲花,如今也难以掩饰她紧张的神情。
“我.....我自是没病,只是一个朋友病了,所以借住在咱们作坊,我正好让人给他煎了几副药吃,若是姑娘不喜欢这个味道,那就叫他们去后院煎吧!”
赵汝解释的头头是道,但是宋禾儿却不信,若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为何那两个小厮总是盯着她瞧个不停?
张秀娥也瞧出了端倪,拽了拽宋禾儿的袖口,意思是让她亲自过去看一看,这样就真相大白了。
“既然你的朋友住在这里,我理当过去探望才是。”说着,宋禾儿就要朝那间屋子里走去。
赵汝赶忙走上前去,拦住了宋禾儿的去路,“姑娘,我这个朋友生的是痘疫,可能会传染给你,咱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张秀娥没有那个耐心同她说一些弯弯绕绕的,所以直接反驳道:“这位娘子好不懂规矩,这是我们姑娘自家的产业,难道姑娘在自己的地盘上巡查一下,还要经过你的允准不成?”
“这.....并不是要经过我的允准才能探望,只是我这个朋友真的生了病,我怕过了病气给你们。”
“我身体极好,自然不怕什么邪气病气的。”
说罢,宋禾儿推开赵汝,直接往那间屋子里走去......
本以为,赵汝遮遮掩掩,无非就是在里边藏了什么与自己有冲突的生意人,又或者是她侄女的相好。
可推开门一瞧,宋禾儿整个人都惊呆了。
床上躺着的那个瘦弱且脸色苍白的人并不是什么赵汝所谓的朋友,而是她许久未曾见到的江怀赋!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风范,一脸病态的躺在床上,骨瘦嶙峋,与往日见到的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张秀娥一脸震惊,即刻把火气撒到了赵汝的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人困在这里,还不让我们知道,你是何居心,还是说,你根本不清楚江公子和我们的关系,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日子我没有看见他,原来是被你这叼妇给藏起来了,简直是太混涨了。”
“我......我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宋禾儿望着江怀赋那气息微弱的模样,便已深知,他这是生了一场很大的病。
且这病已经拖了很久,迟迟没有痊愈。
怪不得,怪不得她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江淮赋的影子,原来是被人藏在了这里......
可阿青与阿鹿去了什么地方,为何也不给她报个信儿?
“赵娘子,枉费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却欺骗我,拿着我对你的信任糟践我,你明知道我是认识江公子的,也明知我会很担心他的身体,为何你要隐瞒不报,还是你自己觉得,你能救他于水火?”
赵汝心里充满了愧疚,想要解释,却被张秀娥打断,“我当初听禾儿说,你是一个落难之人,承蒙江公子和我们家姑娘救了你,给了你口饭吃,才得以活到现在,可你却恩将仇报!你说,你今天便要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汝着急起来,竟挤出了几滴眼泪,“是,我这就慢慢和你解释,早在半月前,江公子来江宁办事,可那几日正赶上城东闹疫症,不知怎的,公子就在这作坊里给晕了过去,我们请了郎中过来瞧,说是痘疫,这样的病谁都害怕,若不是大把的银子花出去,也没有郎中肯来啊,我......我侄女对江公子痴心一片,所以......”
“所以就把他藏起来,不许我们知道?”张秀娥恶狠狠地回怼。
“不不不,起初我们并没有这样想,只知道江公子身份特殊,我们又扫听不到他的身世,更联系不上他的家中父母,故就先安置在作坊之中,本来我是想去报你的,可......可我那侄女说,想亲自照顾江公子,这样等他好起来了,也能记住那傻丫头的好,不曾想这一病就是半月的时间......我......”
宋禾儿纵然火气已经冲上了头顶,但到底没有失了分寸,也没有当着众多伙计的面和赵汝争吵起来。
“我且问你,阿青与阿鹿呢?既然你说,是你侄女私心作祟,那你又使用了什么办法,阻拦了阿青与阿鹿向我通风报信呢?”
赵汝舒了口气,自知现在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宋禾儿了,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
“生了痘疫之后,公子身边的两个亲信十分担心,且江宁的药材久吃无用,我那侄女便说,皇城底下的郎中最好,且很多药材都要偏远的沼泽之地.......”
张秀娥简直要气炸了,恨不得对着赵汝挥上一拳。
“所以你就支走了阿青与阿鹿,好让你的侄女恬不知耻的待在人家身边,照顾人家?我倒是见过不要脸的,可还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宋禾儿没有骂她,而是走到了江怀赋的身边,细细瞧了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