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儿这个年纪已经能听出好赖话,听得宋禾儿取笑她,瞬间拉下了脸,鼓起了一张肉嘟嘟的小嘴。
“五姐姐只会取笑我,你有王子疼,我又没有,我自是比你可怜。”
话音刚落,宋禾儿尴尬的怔在了原地,小小年纪竟然还会议论旁人的是非,看来是得好好管教一下了。
“宋念儿!你是不是欠打了啊!”
张秀娥也不护短,上去直接奔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只有秦小娘在一旁拦着,“好了,孩子不懂事儿,你怎么还打开孩子了?”
“这种事儿能胡说八道吗?今天不教训她,以后更无法无天!”
瞧见自己的亲生母亲都生了气,念姐儿一肚子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哇~~”
花花走了过去,摇了摇念姐儿的衣袖,带着甜糯糯的嗓音说道:“你别哭了,哭的时间长了脚就更痛,到时候没有马车,你没办法走路怎么办?”
果真小孩子和小孩子沟通最容易,哭了好一会儿的念姐儿,现在终于不哭了。
宋禾儿舒了口气,将念姐儿拉到了一旁安慰道:“念姐儿的脚疼是不是?那我们抹点药就不疼了......”
说着,宋禾儿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罐紫色的小瓶,打开,将里边的白色膏状物体,轻轻涂抹在了念姐儿的脚踝与脚后跟上。
张秀娥有些诧异,走上前去问道:“禾儿,你啥时候准备的药啊?”
“是殿下的,他掉落悬崖的时候,手不是受伤了吗?就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药拿出来抹,后来他晕倒,这药就一直带在我的身上了,这可是好东西,抹上一会就不疼了!”
宋禾儿这也是随便捡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江怀赋随身携带的那是解毒散,是白色粉末状,何时来了这种膏体了?
这无非就是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冻裂膏,婉转的告诉她们,好叫她们不要疑心。
“还真是好药,你看这香气,真是不同寻常!”李强媳妇赞不绝口。
念姐儿抹了药,便也不再闹脾气,穿上鞋就跟着人们继续前进。
甚至为了赶路,她们中午都没有停下来歇歇脚。
终于到了月上树梢的时候,众人才平安抵达了忻州驿站。
凛冽的寒风吹的人脸上生疼,宋禾儿望着前边烛火攒动的高大房舍,微微舒了口气。
“看地图显示,过了这条河以后,便是忻州境界了,阿娘,咱们终于到了......”
秦小娘也红了眼眶,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安慰道:“终于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在这里,就算再饿,再苦......心里也是踏实的。”
张秀娥抱了念姐儿一路,现在累的直喘,根本没心思听那些感叹的话,只想着尽快去报道,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咱们现在得去登记画押,不然就算进去了,朝廷没有咱们的记录,照样会下海捕公文,严重一些还会累及咱们的族人,赶快进去吧,我看前边就有守夜的官兵。”
“嗯。”
说罢,众人便开始朝亮灯的地方走去。
值夜的人看到了这边有人影晃动,赶忙持了刀剑走了过来。
“什么人?竟敢靠近这里!”
张秀娥将念姐儿挡在身后,走上前去,恭敬地回道:“我们是朝廷押往忻州的犯人......”
身后赶来的官兵,举着火把,对着她们几人的脸,轮番照了一遍。
“押送你们的官兵呢?怎么自己来的?还有!你们身上的铁链呢?”
“......半路上,遇见山崩和泥石流,把我们的人冲散了很多,铁链也坏了......官兵也不知去向,兴许已经死了......也未可知啊......”张秀娥平静的回道。
闻言,官兵仔细打量了张秀娥一番,带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她看:“你是说,你们自己来的?”
“是。”
“呵!胆子够大,知道逃了也没用,所以就乖乖的来了,要知道超过朝廷规定期间,还未抵达指定地点者,诛九族,连你们娘家都不放过。”
张秀娥连连点头,“是是是,所以我们这不就是听话的自己来了吗?”
官兵瞧见张秀娥等人还算恭顺,便也没有多加为难,只是按照流程问道:“哪家的,姓什么叫什么,多少口人?”
张秀娥清了清嗓音,一字一顿地回道:“上京城,镇北将军宋箫齐全家及内眷。”
拿着火把的官兵,将自己手中的名册打开,仔细看了半晌过后,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抬起头。
“镇北将军府男丁总计二十八口,女眷三十口,你们这才多少人?”
秦小娘走上前去,不紧不慢的回道:“我们男人和女人是分开走的,说实话,我们自从离开将军府的那一日,就没有再见过将军他们。”
“这个我知道,上边已经交代了,而且那些男丁已经全部过来登过记,现在已经在忻州境内只是你们这些女眷,难道半路上都死了吗?”
秦小娘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很平静。
“将军府内还有主母娘子,可自从泥石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