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白狐狸毛,高家好本事呀!”
再往下翻了翻,水貂毛都有!
“呀,这也太贵重了,柏舟,这些皮毛咱们不能收下,得还给高家,我瞧着都是他们攒着的家底吧!”
沈思清表情凝重。
纪柏舟轻笑:“那张白狐狸毛你喜欢,你就留下,其他的我还回去。”
“这不行,不能只给我一个人留,要送就都送回去。”
沈思清摇头。
争不过沈思清,纪柏舟决定找到高军后再说。
……
周春香难产生了一名死胎的事,通过产婆的嘴传了出去。
不到一天时间,整个小溪村就知晓了。
而一直关注着纪家消息的李桂娥没几天也听说了。
她心中冷笑着: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上次害纪月秀不成,现在生下死胎也算她的报应了!
“听说纪家老大还要和她离婚呢!”
来人继续八卦。
“纪家老大也太没良心了,他爹当了大队长,又不是他当了大队长,这就拽上了。
见人家周春香生了个死姑娘,才生完人都没下地呢,就嫌弃上了,真让人寒心哟!”
李桂娥却是心里面解气,觉得这一切都是纪家的报应。
纪家那种人家,纪月秀那种人,害得她小丫变成傻子,就活该生死姑娘!
生得好,死得好!
只可惜纪月秀那小崽子没跟着一起死!
李桂娥眯了眯眼,没跟那些人闲聊,扭头回了家。
家里如今婆婆病着,全靠她一个弱女子操持,她还带着三个孩子,过得不知多艰难。
就连她不满六岁的女儿大丫都开始帮忙干活了,小小的手掌磨得满是水泡。
公爹和丈夫那里没有消息传来,听说还被关在县里。
小叔子祝家成拿了家里最后的钱说是疏通关系,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这日子过得竟是比之前艰难百倍了!
李桂娥的眼中升起浓浓的恨意,她不光恨着纪家人,她还恨着祝家人。
公爹贪了那么多钱粮,却从来不给她和三个孩子花,现在出了事,却让她跟着受罪!
李桂娥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家,屋里传出婆婆震天响的哭喊声。
“你要气死我啊,你这个蠢货啊……
这可怎么活呀,那钱是老娘的棺材本呀,你这蠢货啊……啊啊啊……”
祝家成跪在床头,自己扇着自己的嘴巴子。
他的眼泪哗哗往下淌,却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李桂娥带着三个侄女回来,他垂头更深了。
“小叔,爹和家宝呢?”
李桂娥此刻已然知晓钱是没了的,只是不清楚这小叔子到底犯了什么蠢,把这钱弄没了的。
祝家成拼命摇头。
婆婆王翠花气得咳嗽,顺完气才说道:
“他,他被人骗了,别说救你爹和家宝出来了,连人都没见到呀,几百块就全被人骗去了,我的天爷呀,这天真要塌了!”
李桂娥眼神闪过阴毒,安抚住婆婆之后,她假装不经意的提议:
“小叔,月秀她爹现在是小溪村大队长,听说这大队长还是谭县钦点的,谭县很是看重他。
你何不去求求月秀,说不定她爹有面子,能让谭县放了咱爹和家宝。
虽说你们现在离婚了,木木毕竟还流着你的血,她多少还要顾着你们往日的情份。”
王翠花直起身子,正要说话。
李桂娥却按住了她,对她使了个眼色。
祝家成被点醒,虽然他心里面恨着水性杨花的纪月秀,可现在家里落到这个境遇,不低头也没办法。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最后眼神发狠的说:
“为了爹和哥哥,我去纪家,我去求他们,我给他们跪下!”
祝家成心中万分屈辱。
纪家!
他反复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现在给纪家跪下没关系,迟早要让纪家人给他跪回来!!
祝家成走后,王翠花着急的叫道:
“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那天家成没在,是不知道谭县的儿子说了些什么。
当时我们都被你爹的事给急坏了,还没回过味来。
现在却是什么都知道了,那谭县的儿子分明就是纪月秀的姘头。
不然凭啥公社这么多人,谭县偏偏点了纪鸿才那坏分子当大队长!”
李桂娥脸色沉沉:
“妈,你还要不要救爹和家宝了?你告诉家成这些,他那性格还敢去纪家吗?你岂不是要让爹和家宝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