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祝高明的时候,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他很后悔,因为心虚害怕,没有第一个上台。
想说的都被前几个说完了,这会他再说就是拾人牙慧,可他也想不出什么新的词,只能硬着头皮上。
念了一番陈词滥调,甚至好些字都认错了,惹得哄堂大笑。
从前可没人敢笑他,今天不一样,社员们都明明白白的瞧见谭语堂不待见祝高明了,谁还会给他面子?
特别是几个在祝家村,被祝高明打压狠了的族人,笑得最大声最解气:
“我看这老货还拿什么得瑟!
今天他要当不了书记,以后连我都不如呢。
他两个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生个孙子还被纪家抢去了,这是什么,这就是平时不积德的报应啊!”
“是呀,他那人可不能选,我这回投高军,高军这小子是个好人,入夏那会我犯了风湿,是他天天上我家来帮忙挑水的。”
“对对,高军还帮我家砍柴了。”
“我家孩子多,生活一向困难,今年新米一下来,高辅导员就送来了一袋子过来呢。
他对象杨知青也好,还送了好些衣服给我家大妞二妞穿……”
说着,大家把目光看向缓步上台的高军。
他穿着补丁叠补丁的青衣青裤,衣服浆洗的发白,干净朴素的让人心疼。
这样的衣着与前面几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高军身上还带着伤,更让人瞧着鼻头发酸。
场中霎时安静下来。
刚才抱着孩子念高军好心的妇女,看看身边十二岁女儿,正穿着杨梅送的半新裙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高辅导员,是真正的大善人,自己补丁打补丁的穿,好衣服却拿来送给咱们,他这样的人当书记,我第一个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