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大哥,他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相信他的话呀!”
李霞扒拉着谭天宇的袖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谭天宇嫌弃的直皱眉,用力掀开她的手。
面露凶悍:“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李霞被他那神色,吓得再不敢再乱摸,噤若寒蝉的缩了缩脖子。
刚才看他一表人材,又是市场监督员,李霞顿时意动,才大着胆子上去摸谭天宇的袖子。
谁知这人竟是个玉面阎王,瞧着外表俊朗,一瞪眼竟是凶神恶煞,好似阎罗在世。
“好了,就你来说吧!”
谭天宇巡视一圈,突然指着躲在边上的纪月秀。
纪月秀蓦地瞪眼:“我?”
谭天宇露出洁白的牙:“对,就是你,你刚才就在边上,想必看得也很清楚,不如就由你来说吧。”
“我,我没看清楚……”纪月秀嗡声拒绝。
谭天宇瞧她红着眼,那副小鹌鹑的模样,就止不住的眉眼染上笑意。
他舌头抵着脸颊一侧,目光淡淡扫过她身后的大板车。
心下了然,开口道:
“照实说,说好了,这摊位给你。”
纪月秀不可思议的抬头,圆溜溜的眼中泛出晶亮的光彩。
“真的?”
谭天宇唇角飞扬:“当然是真的。”
他拍拍手臂的袖章,霸气道:“我是监管市场的,这边的摊位我说了算。”
纪月秀欣喜的看那黄金摊位,漾起甜笑。
有了这个摊位,今天肯定能开张大吉。
在黄金摊位的诱惑下,纪月秀克制住了胆怯。
她不偏不倚的把李家父女,和那白面小哥的争执说了。
就连李家父女的原话,都给复述的分毫不差。
李霞想狡辩都说不过去,因为周围人都作证,纪月秀说的是真的。
李霞忿恨的瞪着纪月秀,纪家人怎么老是害她?
上回是纪柏舟,这回是纪月秀,都跟她有仇似的!
她叫住谭天宇:“监管大哥,就算我不能用这个摊位,你也不能给她呀,这摊位是那位小哥的。”
这会儿李霞倒是爽快承认,摊位是白面小哥的了。
谭天宇嗤笑:
“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死活不承认是你抢了别人摊位呢?
现在搁这放什么马后屁呢!呵,你放心……
小季是我前进公社的人,我还能少了他的位置。
今儿在场的这些人,除了你俩不能摆摊,其他人都正常营业吧!”
说完,李家父女的东西就给一行人扔出集市。
纪月秀则顺利的占领了黄金摊位,那白面小哥就在他边上支了个小摊子,是谭天宇招呼周围摊主挪了些位置,挤出来给他的。
李家父女被灰溜溜的扫地出门,气得跳脚。
李霞对纪家人更恨了:“等着吧,会叫你们好看的。”
李火根一巴掌打过去:
“你还想做啥,都怪你这个惹祸精,要不是你跟人吵吵,我能被赶出来?哼,还做梦想要缝纫机,你咋不上天呢!”
李霞红了眼:“爹,你说了我帮你挣钱,你就给我买缝纫机的。”
“买什么买,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吗?挣得钱老实攒着给你弟娶媳妇,你再敢动一分,我剁了你的手!”
李火根满肚子火没地撒,全朝着女儿发去。
李霞气得大哭,好看的头发都被她爹打歪了,衣服上也哭得全是鼻涕,那形象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县城供销社。
纪柏舟把沈思清送到大门口,两人就分头去忙。
纪柏舟要去找俞斌家,想办法解决二哥的事。
沈思清则拿了衣服样品,去供销社办公室找包有为。
路过服装柜台,又遇上那位小杜售货员在上班。
杜小芳大老远就看到了沈思清。
没办法这姓沈的实在太好认,她站在人群里,周围的人就自动黯然失色,想装作看不见也不成。
杜小芳双目喷火,就是这小贱人上次让她丢了大脸,甚至被人传出去,害得她相亲都黄了。
那可是书记的公子,万一挑一的金龟婿呢!
正愁怎么找到这小贱人呢,没想到她竟还敢来供销社!
好哇,今天一定要叫小贱人,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杜小芳径直走出柜台,手边的生意都塞给了同事。
沈思清视若无物,目不斜视的朝办公室通道走。
杜小芳气汹汹的冲过去:
“喂,你往哪走呢?那是我们供销社的办公重地,闲杂人等不许进!”
“我是红旗公社的知青,找你们经理有事。”
沈思清停下脚步,自报家门,淡声解释。
“红旗公社?哦,那就是乡下咯,原来你是个乡巴佬!
呵,我们经理那么忙,是你一个乡巴佬想见就能见的吗?”
杜小芳打量着沈思清那身朴素的青衣,得意的笑了。
“之前看我们经理给你几分面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不过是个穷酸的乡巴佬!现在好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