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心中咯噔就是一跳!
方天画戟!
是少爷的方天画戟!
白平为了方便也就把吴息的方天画戟随手就放在了牛车之上,可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他们落罪少爷的借口!
“是我!我放的!”白平一人做事一人当,站了出来。
吴息慢慢把盖住脸的被子慢慢拉了下来,侧目看向蔡谷。
这将官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事了,怎么他就只盯着自己一人不放呢?
蔡谷迎上吴息目光,双腿一夹马腹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吴息:“在这辎重营中,本将就是天!是龙是虎,都要按本将的规矩行事!”
“你们都明白吗?”
蔡谷虎视一圈,无人敢与之对视。
蔡谷虽说找的是一个借口,可那也是明文写进了军规的条文!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就连史成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来,这事可以说是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参军让仆人替自己值勤,这事也是上面的某些人的默许。毕竟,多了这些仆从的入伍,也能够壮大军队的声势!
而且,关键还是,这些仆人还不用消耗军方的物资来供养。
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因为朝廷这近二十年的改制,人们的思想风貌有了不小的变化!逐渐提倡在军中自给自足了,尤其是在大承北域边关的守军,更是推崇这一观念。
所以,这一次前去边关的新人们,除了吴息,就再没见有人带仆人。
这也让本就是低层出身的蔡谷看不上眼了!
“带走!杖责四十!”蔡谷马鞭在空中一甩,啪地一声炸响在长顺耳边。
显然,他是故意的!
就在蔡谷调转马头之时,吴息猛然探出手上,五指如爪扣入马匹靠近牛车的右腿之中。
马匹乍然受惊,就是一声长嘶跳起。
只不过前腿被吴息控制,被先天玄黄气所铸基而成的玄黄不灭体又怎么可能是区区一匹马所能摆脱的?
前腿没能抬起,马匹挣扎嘶鸣中后腿就跳了起来。
这可苦了上面的蔡谷。
早就已经驯服了的马匹突然失控,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整个人在马背上前仰后合,活像急流下的水草一样,身姿摇曳。
可要不说人是将军呢!
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慌之后,瞬间腰马合一,屁股抬离马鞍,在胯关节的调控之下上身变得平稳下来。
而牛车也在马匹的蹦跳中发出一声声难听的“吱呀”。
平稳下来的蔡谷哪能还发现不了这是吴息在捣鬼?
手中马鞭瞬间向着吴息手臂甩下!
吴息五指一松,手腕一翻就把马鞭接住。
“蔡将军,耍耍威风就可以了,惩罚我的人就大可不必了。”
吴息手臂一曲,马鞭另一端的蔡谷被拉得一个趔趄,目光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
“看来,他的实力……”
可蔡谷毕竟是一个将军!一军长官,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一个小兵就吓退。
哪怕,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喝道:“本将按军规行事,你竟然说本将是耍威风?”
“那,你又是何居心?”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
白平怎么可能让他污蔑少爷,当即就要喊叫:“你胡说!我家少……”
吴息目光骤然转回落在白平身上,白平气势顿时一挫,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多言。
吴息再度把头抹回,侧转过来,看向蔡谷。
只是这下,随着吴息手臂的回缩,马鞭长度不够,蔡谷不想放弃只能被拉得弯下了腰。
吴息这才用另一手指了指白平方向,说道:“他都不是兵,只不过是一个仆人,又犯得是那门子的军规?”
“还有,这车上放的是我的兵器,我的兵器放我身边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最后,随军仆从可替主执勤,这军规里可是有写的!所以,蔡将军没事就要多看看军规,别再动不动就拿军规说事了。”
说完,手掌一松,身子躺平。白平神情欢快地上前为吴息把眼睛盖住。
可蔡谷分明在被子盖过吴息嘴巴时,看到了他嘴巴最后的口型:“丢人……”
丢人!
他这是在说自己丢人么?
蔡谷很想要把吴息拉出来问个清楚。
这时,他看到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老胡与老卫,此时的样子。只见他们神情露出一抹恍然之色,还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心中暗骂道:“真的是养不熟的一群狼崽子!真道老子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军规吗?”
老子是刚来这辎重营没多久,不是刚刚加入军队没多久!
“走!”
恨恨甩下一个字,蔡谷带头策马而去。怕是嫌弃胯下马匹跑得慢,又是狠狠一鞭抽在马的屁股上。
惹得马儿又是一声长嘶。
蔡谷走了,老胡与老卫也紧随而去。
可是他的亲卫辛童却是没有走!
只见他策马来到了吴息牛车前,一如蔡谷一般俯视着吴息,只不过他却是学聪明没有离那么近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