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晚,牤子把李刚、闫闯、张世杰三位弟兄叫到生产队社。
老顽童不知何故,牤子知道老顽童是个老实嘴严的人,对他说了实话,老顽童表示会守口如瓶。
牤子当着大伙的面戴上面具,披上麻袋,手举木棒,这形象,老顽童虽然明知,还是被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效果不错,张世杰建议,再准备几个麻团沾点煤油点着了当鬼火,用木棒挑着。
牤子面授机宜,告诉大伙见到宋连义,如何把嗓音放慢,声音发颤学鬼叫,喊鬼话。
一切准备停当,四人悄悄上路,先到大队民兵连部侦察,宋连义恰巧在连部,正与几个民兵推牌九赌博,而且脏话连篇。
这真是应了那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看来,这位民兵连长是地地道道混在革命队伍里的败类,给退伍军人丢尽了颜面。
侦察完毕,牤子和三个兄弟先行赶到石拱桥下蹲守。
没想到,这一夜宋连义并没有去那位年轻寡妇家。
方法不对头?不是,是时候未到。
接连两日,牤子安排李刚暗中观察宋连义行踪。
仅时隔一日,李刚发现宋连义夜里去了年轻寡妇家,他赶紧回到幸福屯,把这消息告诉了牤子。
牤子赶紧叫来闫闯和张世杰两位弟兄,再去石拱桥蹲守,等宋连义回家路过。
子夜,宋连义在年轻寡妇家鬼混回来,牤子和兄弟们看得真切,待宋连义走过,四兄弟戴好面具,披上麻袋,点亮麻团,在宋连义身后尾随而来。
“呜……呜……呼呜……”
这哭一般的鬼叫声伴随着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由小到大,由远及近。
宋连义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鬼火下四个白色鬼影,紧紧地尾随着他。
遇到鬼了?
妈呀!只见宋连义吓得撒腿就跑。
“呜呼……你…往…哪…里跑……,你…是…跑…不了…的……”
这慢悠悠阴森森的声音在深夜里回荡,凄惨吓人。
宋连义头不敢回,没命地向前奔跑,牤子让张世杰和闫闯尾随,他和李刚穿过大地,抄近路先到石头山。
牤子和李刚上山,见到宋连义跑过来,从山上滚下几个石头。石头带着响动骨碌碌下来,吓得宋连义不敢前行。
两人随后下山,挡住了宋连义的去路,这时张世杰和闫闯也尾随过来,四人对宋连义前后夹击,把他堵在一处。
“畜…生,孽…障……你掘了我们家庙,盗走我们的法宝,捣毁我们的神形,我们要捉你到阴朝地府,过来,还不跟我们走?呜呜……呼呜……”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
牤子四兄弟始终和宋连义保持着一段距离,宋连义吓尿了裤子,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作揖,不敢抬头。
“神仙饶……饶……命,都……都是我……我一时糊涂,贪图钱财,我再……再不敢了,放……放过我吧,我家有妻儿老小呀,放我一马,我给你们烧香磕头,多多烧纸送钱。”
宋连义几乎魂都被吓飞了,磕头作揖,连声求饶。
“畜…生,孽…障,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阎…王…都…救…不…了你。”这是李刚学的鬼话,很像那么回事。
“各位神仙,饶了我,我知道错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宋连义不停地作揖磕头。
火候到了,牤子学鬼话说道:“不尊不孝的孽障,赶紧向世人认罪服法,到我们的家庙前设坛,归还我们的法器,我们才能魂归故里,不然,过不了七七四十九天,你们所有人都随我们去阴朝地府。”
牤子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按照事先的安排,四个人围着宋连义转起圈来,把鬼火抛向他,吓得他瘫软不起。
戏弄差不多了,麻团鬼火熄灭的一刹那,牤子四兄弟,发出一阵鬼哭声,飘忽而去。
一不做,二不休,只吓唬宋连义还不够。
牤子四兄弟辗转又来到大队民兵连部,李刚知道执勤民兵住宿的地方,四个人如法炮制,学鬼叫,敲窗砸门。
民兵有枪,此地不宜久留,弄了一通,见好就收。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牤子四兄弟走后不久,忽听幸福大队方向接连响起了枪声。
是驱鬼,还是在为自己壮胆?不管那么多,可以肯定民兵忌惮了,在意了。
牤子四兄弟一鼓作气,又来到幸福二队王半仙家门前,牤子猜测宋连义肯定找他驱鬼降魔做法事,他要来个滴水不漏,火上浇油。
深更半夜,牤子怕吓到王半仙和他的家人,动静没有弄得很大,没有学鬼叫,只是轻轻敲门、敲窗。
“谁?”屋里有人惊恐地问了一句。
牤子拉长声音阴森地说道:“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