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夏末影也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眼睛很是酸涩,头脑却尤其清醒。
她坐在宫穆梁的床边,眼神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手上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对方的身体。
这一天多来,关于宫穆梁的事无巨细,都要她自己亲自动手。
可宫穆梁依旧跟之前一样人事不知,没有半点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他微弱的鼻息,甚至会给人一种他已经去了的错觉。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要让我幸福的吗?你为什么不醒来?昨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可是你却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你不知道当时的我究竟有多尴尬。”
一边轻轻擦拭着宫穆梁的身体,夏末影一边笑着开口。
似乎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人事不知,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有些刻意的压低声音,语气温柔,声音缱绻,脸上还有着浓浓的笑意和娇羞。
男人不说,不动地躺在床上,夏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你说,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羞辱我吗?还是说是你根本不喜欢我,不想娶我?”
她苦笑一声,还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先生的病情……”
看着对方一脸难色的样子,夏末影心中一个咯噔,脸色一白,手中的毛巾顿时掉在水盆里面,溅出几滴水珠来。
“他,他怎么了?”
夏末影不由转头朝男人看过去,眉头紧紧地皱起,在眉心处拧成一个死结。
“先生现在没醒,并不是因为那把刀子插进了心脏,而是因为……”
他的话重新顿住,夏末影简直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她握紧拳头,黑亮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张俏脸上的表情尤
其阴翳。
“究竟因为什么?说!”
最后一个字,简直是从自己的灵魂中喊出来的一样,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医生整个人脸色一白,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宫穆梁,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呜咽一声。
“而是因为那把匕首上面带着神经毒素,会麻痹先生的神经,甚至破坏整个神经系统。”
破坏着呢哥哥神经系统?
夏末影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顿时软倒在地。
“夫人,夫人!”
在倒下的最后一个瞬间,对方高声的叫喊声在自己耳边徘徊着。
夏末影再次睁眼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度,整个人好像躺在棉花上一样。
“小影,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谢双惠看着女儿睁开眼睛,有些激动地开口。
夏末影皱眉看过去,脑海中猛然闪过自己在晕倒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她直接伸手撑着病床从上面起来,飞快地开口。
“宫穆梁呢?我要跟宫穆梁在一起。”
谢双惠伸手捂住嘴巴,泪眼朦胧的看着女儿,小声的呜咽着。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孽,要报复在女儿身上。
两个孩子关系明明那么好,那么相爱,可是偏偏非要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发生事故。
“妈,你不要哭啊!是不是宫穆梁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他又出了什么事情了?神经毒素,究竟是谁?妈,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夏末影有些惊恐不安的伸手抓着母亲的胳膊,高声开口喊道。
谢双惠用力摇头,再摇头。
“小影,不,不是……”
夏末影皱眉,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望宫穆梁的她直接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跳,推开母亲的搀扶直接夺门而出。
她赤着脚,找到了宫穆梁
之前还住着的重症监护室。
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身后的谢双惠和夏东河急忙跟了上来。
“小影,小影。你现在不能到处乱走,小影……”
夏末影表情茫然地转身回眸,有些无奈地看着父亲和母亲。
“爸妈,你们一定知道宫穆梁去哪里了?是不是?他不是在这里吗?究竟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之前的那个医生,夏末影直接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却被父亲夏东河给伸手拦住。
年迈的父亲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额头上满是白发。
“小影,他没事,没事。只是转了医院而已,他真的没事。”
夏末影从原本的挣扎,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一双黑亮的瞳孔灼灼的看着父亲,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一句。
“没事?真的没事?”
夏东河狠狠地点头。
“真的没事。”
夏末影的脸上终于笑开了花。
还好,还好。
可精神这才刚刚一放松,她整个人顿时朝后面仰躺过去。
谢双惠他们惊呼一声,直接上前将人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面,连声呼喊。
“小影,你别吓我,醒醒!醒醒!”
而夏末影悠悠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