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画是救不回来了,丁姗杀了田舒心的心都有了。
看她像个小白兔似的俏生生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就要扑过去。
不过连田舒心的一根毛儿都没摸着,就被慕建云一只铁手推开了。
宁景明也皱眉道,
“你自己跌倒的,和小田同志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她赔??”
失了画,丁珊这回是真伤心了,赖在地上哭,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哇...”
黎文博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随即两人就朝着小弟黎文锋看去。
“我...我也长眼睛了啊!”
黎文锋有些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他也看到了刚才是丁珊自己滑倒的,和别人还真没一毛钱关系,不过到底是世交,还是自己的girlfriend,他还是耐着性子走到了丁姗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画没了就没了,一场意外,你放心!这钱我来赔!”
黎文锋是美丽国医疗器械公司的中华区负责人,一宗交易最少也要几万甚至几十万。
丁姗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一千五百块真不算什么,可能和她平时花个十块钱买布拉吉差不多。
可她将来是要和黎文锋结婚的,让黎文锋赔钱不就等于是把她的钱从左口袋转到右口袋?
这种赔本买卖她怎么可能会做?
丁珊扑到黎文锋怀里,哭的更伤心了。
“不行!文锋,别人就算了!你得为我作主!”
“你不知道,要不是她刚才故意用那种看笑话的表情挑衅我,我不会滑倒的!所以她一定得赔!”
她话刚说完,宁景明和黎文博纷纷道。
“我替她...”
“我们替...”
他们一个是真心要帮小田同志,一个是看不下去这出闹剧。
丁姗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梗着脖子道,
“宁伯伯,黎博士,咱们三家可是世交,你们这是一定要站在那个村妇那边是不是?”
她十分不理解,明明是那个小Jian人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帮着她,给自己难堪?
孟怡实在是受不了了,长叹一声,
“够了够了!一张最多值三块的赝品至于搞得这么难看?谁给不都一样吗?”
“什么?赝品?”
丁姗气的七窍生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可是我表哥从齐白石老先生的徒弟那儿弄来的!怎么可能是赝品?!”
之前她很是敬重黎夫人,今天却觉得她又老又丑,眼珠子都浑浊了。
“您不能为了偏帮别人,就这么胡说吧?!您是喝这个什么荔枝饮喝的头昏了?”
孟怡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丁姗,这会儿看她这么不给她面子,也懒得理会她了,直接跨过她,拿着湿了半截的画走到田舒心面前,
“舒心妹妹,你是不是也看出来这是赝品了?”
“恩!”
舒心点了点头,其实她刚才就瞧出来了,但是这毕竟是别人送黎博士夫妻俩的乔迁礼物,她要是直接说出来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她上辈子除了在百货公司工作以外,还因为形象好气质佳,兼职过一阵子拍卖公司的展品小姐,接触过不少古董和字画。
孟怡很少遇到能够和她谈论古董的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可难不倒舒心,她指了指画作最下面的两只小青蛙。
“这画笔墨简约,意蕴丰厚,粗略的看是有八分可以乱真,但齐白石老先生说过,‘蟹是有壳的,蛤蟆是无壳的,若画蛤蟆的身子和腿同螃蟹一样,那算什么艺术呢?’,所以他不断的观察蛙的跳跃和水中游泳的姿势,力求用前后腿的区别来画出生动活泼的青蛙,这画作上青蛙的前后腿一模一样,肯定不是老先生的真迹!”
她说的言之凿凿,在座的人看了看画,都点了点头,望向田舒心的目光都是肯定。
除了慕建云。
他不着声色的挡住了黎文锋的视线,不让他看自己的小媳妇。
丁珊也看了看那两只小青蛙,咬着牙恨恨道。
“可能这画是他早期画的!还没观察好!”
舒心又指了指上头的两只蜻蜓,
“那还有这个粗笔蜻蜓,齐白石先生年少的时候就擅长画蜻蜓,只需要寥寥数笔就可以画出充沛的生命力,而临摹的人为了不失生动,明显多着了许多笔墨...”
“可能...”
不等丁珊下一个可能说出口,她又道。
“还有这荷花的虚实...”
丁姗再也受不了了,将画抢夺过来卷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