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办事效率相当高,不一会就将人牙婆子请来了,还带来了十来个人让韩烟挑选,其中五个成年男人,四个妇女,其中有一个带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一个带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女孩,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这些年纪小的基本都是被父母卖了的,或者从外地逃荒逃来的的,为了一口饭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像这些带着孩子的妇女基本不会有人要她们的,所以要的卖身钱和月钱都很低。
韩烟选了其中两个成年男子,分别叫陈二,胡强。
陈二是逃荒来的,身材不算很高,年纪不到二十岁,家中父母早亡,跟着哥嫂生活,奈何嫂子一直看不惯他,在饭食上极为苛刻,陈二日子过得艰难,便逃到了京城,一直在这打零工,奈何生了一场大病,没钱买药,只能卖身给牙行。
另一个是胡强,今年年初刚过二十岁,因为小时候跟父亲上山打猎,被竹子划伤了脸,沿着鼻梁斜了一道长长的伤疤,因此一直没人要他当长工。
早年父亲去世,母亲便重病不起,没过两年也跟着去了,家里没田没地的,只能带着十二岁的妹妹到处讨生活,所以买下他的东家就要一齐买下他妹妹胡蓉,以至于两人一直在牙行里打杂,没人要。
还买了其中两个女孩,一个名叫小琴,年纪十六岁,可能是营养不良的原因看起来跟十三四岁差不多。父亲早逝,和家中母亲跟着哥嫂生活,没想到母亲才刚去世,就被黑心的哥嫂给卖了。
另一个就是胡强的妹妹胡蓉。
然后韩烟又要了那两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一方面是他们的月钱比较低,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他们确实可怜。带着十来岁男孩的叫喻十娘,带着小女孩的叫叶五娘,这两个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喻十娘是因为家里丈夫死了,母家兄弟又容不下,这才带着孩子出来讨生活。叶五娘因为生了个闺女伤了身体,之后一直没有再生,于是被夫家嫌弃扫地出门。
韩烟目前还是不了解这个时代消费情况,于是月钱这些都是由苏妈妈做主。
给了陈二和胡强每个月二钱银子,小琴和喻十娘每个月一钱五,叶五娘每月一钱,虽然叶五娘的月钱最低,但她也非常知足了,能带着孩子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能有月钱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喻十娘的孩子名叫小阳,今年刚满十岁,叶五娘的女儿叫小满,年纪较小,还没满四岁,所以叶五娘干活之余还得照顾她,为此她也一直担心没有人家愿意要她。
想到后面还要回老家,长途跋涉,就先目前挑选的几个吧,后面回了老家再挑些伶俐的人。
韩烟爽快地给了牙人婆子一些随用自当辛苦费,剩下几个没挑中的就让她回去的时候带走。
买下了新的奴仆,接下来就是要处理这些叛主的旧奴仆了。
他们的身契都在韩烟手上,因着苏妈妈来之前特意叮嘱过,牙人婆子随行带来了好几个壮汉,正是为了收拾这些人的。
先是将这群人全绑了手脚,封上嘴巴,关到柴房里,苏妈妈和人牙婆子去衙门过了手续后,趁着夜黑无人知晓,直接就拉着几辆马车将这群刁仆全部拉走了。
仆人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解决家产的事了,韩烟拿着一大搭的房契地契才知道顾家有多富。
东边集市街上,米铺、杂货铺、绸缎庄、山货铺等等,顾家的产业都有,这么有钱,难怪在京城里当官的人家也要把女儿许配给苏步仁家的儿子,这么一大笔家产,官商联手吃掉,岂不是简简单单。
要不是韩烟穿过来了,说不定他们就真的把家产全吃了。
韩烟带着围帽,身后是周管家带着陈二、胡强两个新买的小厮,以及花重金雇来的一众打手,到了一家卖米粮的铺子门口,韩烟隔着围帽帘子望向周管家,“买家到了吗?”
“到了,正在铺子里查看呢。”周管家恭敬地回道。
听到答复后,韩烟便抬脚迈进了店铺里。
周管家示意两个打手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笔直直的站着,就像两尊门神一样,其他的人则是全部跟着进了店铺。
店铺的伙计见有客人来了,刚要迎上来热情地招呼,看见韩烟后面跟着的十几号壮汉,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不知所措。
店里的掌柜是见过点世面的,虽然知道事情有异,却也还是一脸笑意相迎,“这位夫人不知是要买点什么?我们这里各种米面粮食都有。”
韩烟抬手一挥,后面便上来两个壮汉一把按住了掌柜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笑话,我来自家的铺子怎么就没有王法了呢?”韩烟轻笑出声,随手拿出了店铺的房契。
看见韩烟拿出房契的时候,掌柜的脸色一变,随即又大声喊叫道:“我不知道你的房契是哪里的,我只知道这是舅老爷的铺子。”
“笑话,这是我们顾家的铺子。”周管家听了这话也是气愤至极,对着那掌柜的就是狠狠一叫踹过去。
“这个人太聒噪了,想办法让他闭嘴。”韩烟一声吩咐,立马就有人往掌柜的嘴里塞了块抹布,紧接着再用布条狠狠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