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郊度假山庄,只剩下五分钟路程时。
陈安突然抬起下巴,面色大变。
“我突然想到,既然方徒是内奸,那刑王的位置岂不是暴露了?”
呲—
轮胎摩擦声响起,法拉利488一个漂移,急停在路边。
阿九飞速拨通电话,试图联络总部的几名守卫。
换了连续七八个号码拨出去,对面却都是“嘟嘟”声。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总部恐怕出事了。
十万火急。
阿九脚都快踩进油箱里了,车子一路狂飙,无数别墅在视野里飞快倒退。
七拐八绕,远远看见一栋破旧的四合院。
陡然。
阿九刹车,拽着陈安跳下,小心翼翼贴在巷子边,借着夜色的掩护,往四合院的后门方向绕去。
观察了半晌,陈安发觉以往的守卫都不见了,里头寂静得可怕。
阿九粉唇贴住他的耳边,忧虑道:“真出事了,咱们这下怎么办?”
连阿九自己都没察觉到。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陈安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
毕竟。
不管论实力,还是谋略。
陈安都已经用行动证明,他再也不是一个星期前,能让阿九随意欺压的小菜鸡了。
陈安默不作声,闭上眼,造化魔瞳在脑海中飞速旋转。
骤然。
他睁眼望去,视线穿透了瓦墙,扫视四周。
然后。
倒吸一口凉气!
触目惊心!
院里赫然躺着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各个死状惨烈。
血泊里。
枪支弹药四撒,有些已经损毁。
甚至。
房顶上都趴着五具尸体,看装备显然是刑王安排的狙击手。
连巴雷特这样的精钢重狙,都被折断了!
天呐!
他们面对的,究竟是多么恐怖的敌人。
陈安隐约记得,这次决战,从滨城各地抽调来了最精锐的成员,基本都有后天五重的实力。
上百名好手,这才多久,就被杀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感知到院内还有其他人。
那么,刑王呢?
陈安的心沉了下去。
阿九掐了掐他的耳朵,怒道:“你发什么呆,快说怎么办呀。”
陈安正心烦,毫不客气瞪了她一眼,大声道:“闭嘴!”
阿九一脸惊诧,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对她发火。
而且你这么嚷嚷,不怕被人发现?
更没想到的是。
陈安直接攥住她的小手,身形一跃,就跳上了三米墙头。
动作之快,阿九只感觉眼前一闪。
“这个莽夫,想害死咱俩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可当她低头看去时,
瞳孔便骤然紧缩,深深的恐惧在心里炸开!
“怎,怎么回事……”
“敌人应该都走了,先去刑王的房间看看。”
陈安搂着她,跳下墙,往正中那间屋子走去。
这里并没有刑王的尸体,也没看到范腾,说明守夜人还有希望。
雨声淅沥,夜风呼呼地吹。
两盏大红灯笼,左右摇摆。
阿九有些腿软,走过死人堆,吓得慌忙闭眼。
然而。
趴在石阶下的一具尸体,似乎听到了动静,毫无征兆突然伸手,死死拽住阿九的脚踝!
“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一下炸开,她本能地跳了起来,扎进陈安怀里。
宛如桃花瓣的香唇,紧紧贴在陈安脸上,胸口狂颤,两团雪白丰腴挤压着眼前男人的下巴。
陈安也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那似乎还没死透的家伙,艰难抬头,嘴皮发颤,挤出了三个字:“红,红枫庄……”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再无执念,脑袋耷拉下去,闭上了眼。
陈安叹了口气,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阿九磨磨蹭蹭,终于从身上下来。
她看清那尸体的脸,眉宇间满是悲愤:“我认得他,是六组的阿德,才二十五岁。
他爹老栓也是守夜人的初代成员,三年前执行任务死了,阿德把五千万补偿金给了弟弟,自己选择接班。”
陈安困惑道:“为什么?”
阿九慨然说:“他爹老栓,是跟着刑王最早的一批兄弟,十几年来打打杀杀,犯过大错也立过大功,从一个懵懂的街头混混坐到了血盟卫,常说自己这辈子没啥遗憾的,临死之际唯一的心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