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汉的话不但让花苓吃惊,爷爷也是很惊讶,其中就要数花苓:我妈妈她也不胖啊!即使有这口棺材,也不至于扛不起来吧?
只见奶奶在那里大骂:“你这个疯婆娘,死都死了,还有死皮赖脸在这里不成?在不走我把你连人带棺材一把火烧了!”
爷爷呵斥道:“怎么那么说话?人都走了,你还要说人家?万一她忍不住起来掐你怎么办!”
别说,如果花妈妈有骨气,活的时候就该这么做,可是人家没有。
见爷爷这么骂,奶奶就不吵了,一旁的父亲更是不敢吱一声:“爹,你儿媳妇不肯走,到底是为什么?”
“这话还要我问你们,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爷爷脸色变得难看。
花苓爸爸在家耕田,托风水先生的福,自从改了村名后,村子的年轻人确实没事了,而且当地发展还得到开发。
而花苓爷爷则不同了,他的职业比较玄乎,说好听些就是除妖大师。如果哪个地方家里闹鬼怪、或者下葬时出问题,必须得到花苓爷爷来看,几乎每次他出手都能完美解决。
这一次不是别人家下葬出问题,是自家出事,不解决好,就是打自己脸啊!
说起来,花苓还不知道自己妈妈是怎么死的——她一天到晚都是在家,偶尔出去转转。村里没有什么机动车,附近也没有大池塘,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后妈支支吾吾道:“昨儿下午,我去翻那些木薯,结果发现她吊在棵树上,然后就这样了……”
“你们是不是又骂她打她?”爷爷逼问。
想到这花苓也很生气:自己母亲从来没有得罪过后妈,可后妈自打来她们家后,经常和奶奶串和好来欺负妈妈。以前奶奶还会给妈妈饭吃,后妈直接出馊主意:“吃饱了她就不会思考了,只想着一直又吃又睡,干脆我们饿她一天,看看她会不会自己找东西吃。”
事实证明她确实会找东西吃,可她失去理智,见到饭就直接用手拿着吃,奶奶气的对她又打又骂。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花苓经常帮妈妈出头,换来的是自己跟着遭殃。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家人,有这么对待家人的吗?
后妈和奶奶都有前科,只是这两个人脸皮都非常厚。乡下女人有几个特点:不讲理、脸皮厚、说话大声。
奶奶肯定是不从,她直接走掉:“爱走不走,你们自己看着办,非得把这疯女人接到家,出事了吧?”
后面也只是一翻白眼,在棺材假惺惺说:“姐姐啊,先前的一切确实是小妹的不对,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你看着爹和娘面上,就不要闹了,安心走好吧?”
“你还是走吧!她如果不看到你说不定气能消。”爷爷简直气炸了,但那么多人他要不好发飙,只好打发她走。
这时,花苓的心凉了一截:不是因为母亲的离去,而是这些人的态度……
“苓儿,你奔波了一天,先去吃东西吧!”爷爷走到她旁边。
下葬一般只有在清晨五六点,这时候天刚蒙蒙亮,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爷爷,你让我见见娘吧!她不肯走,说不定是想让我见上一面”花苓想起班主任说的,错过就遗憾一生,说不定是老天想让她和她娘见最后一面。
爷爷有些为难:“苓儿啊,你母亲的容颜……你先吃东西先吧!”
怎么了?难不成她被毁容了?爷爷摇头,只是让她先去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还是那么乱,因为母亲在家的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房间和她的房间。花苓站在床前,回忆起往事,眼泪又从眼角流下。
她看着桌子上的本子,上面乱涂乱画许多东西,但她在上面写着一个字:昭。
这个字她注意的很仔细,因为其他字都很花,并且根本无法连起,就像幼儿园刚学写字的儿童一样。但这个“昭”字就写的很工整,在这本簿上很醒目。
这“昭”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她记得村子里也没有一个名字带有昭字的人啊?算了,先睡吧!
她躺在床上,内心复杂:一天之内,她收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并且看到后妈她们这时候还在侮辱自己的母亲,内心五味杂陈。妈妈,你为什么狠心把我留在这个家里?
渐渐的,她进入梦乡,梦里一个女人穿着红袍,向着梳妆台走去。她的样子一定很好看!花苓想去看看她长什么模样。
慢慢靠近,女子转过头,花苓看到张恐怖的脸:漆黑的眼,煞白的脸,眼睛还流着血泪!
她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好吓人的噩梦。
她的肩上搭着手,她转过身:“妈妈,刚刚我做噩梦了……”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自己妈妈不是死了吗?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儿童时期,她一做噩梦经常转过身抱着妈妈,但自己现在是大人了,这个习惯还在。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自己床上怎么还有个人?
农村没有夜灯,但都有窗户。当她的视觉适应黑暗后,她看清楚了:自己的母亲正躺在她床上,还面对着她。只是母亲的眼睛瞪的很大,眼球似乎要突出来一样。嘴张的非常大,似乎要张口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