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欺负我,全都欺负我,我去找米老三评理去。”柳如月哭着嚎了一场,让菜花娘驾着马车,带着她和菜花离开车队,往反方向奔驰。
庆云县逃荒队伍已经出发,没有一个人理会脱离队伍的柳如月。
大家都不是傻子,米老太突然晕倒,不是方老太,也不是刘老太,何老太出手,是米九婶带着那么多丫环揍柳如月。
米九婶和米老太是还没出五服的亲戚,她们是一家子。
她出手是因为米老太没办法出手,是替米老太教训柳如月。
柳如月还怀着孕,宅心仁厚的米九婶还会揍她说明这里面的事情太大,大到忍不了。
结合前面的事情来分析,不是柳如月害死了米老三,就是柳如月给米老三戴了绿帽子。
或者,两种可能同时存在。
米家大娘子不管,文彦也不管,默认米九婶的做法,应该是知情者。
造孽哦,米家三房个个烂透。
文彦摊上这样的兄弟,这样的弟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事儿大家就在脑子里,肚子里转转,没人在人前议论。
毕竟这是米家的隐私,不能让米家大房的人难堪。
出发一个时辰后,米老太才幽幽醒过来,等她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赶走柳如月,让珍珠立刻去执行。
柳如月已经走了,珍珠就带着小厮把米家三房的下人全赶走了。
她分不清谁是三爷的人,谁是柳如月的人,全部赶走以绝后患。
柳如月的人在逃荒队伍所有人的逼视下落荒而逃,其他人都是米老三的人,他们踌躇不定。
有寿带着小厮扑上去跟他们撕打了一阵,他们扛不住,夹着尾巴弃车逃跑了。
珍珠回去禀报米老太,米老太长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他们留下的马车,给南家人吧。”
“是!”珍珠很快去找南宝根传达了米老太的意思。
南宝根喜上眉头,再上对珍珠道谢后,让南德琼领着她家三个闺女,南德福的一个闺女,跟着南老太一起上车。
他们家两匹马都病死了,孩子们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腿都走细了不少。
小儿子家三个孙女,儿媳妇都死了,剩下的这几个得好好经管着,家里不能再死人了。
南老太不肯上车,把南宝根推了上去。
亲家公大病一场,形销骨立,一阵风都能吹得倒,他才最该坐马车。
亲家母走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南家就彻底散了,兄弟姐妹各过各的,受苦的是自己媳妇。
她借不上娘家力,南珂对她的姐妹情也会淡,老三是个不成器的,媳妇又是个孝顺的,还心疼孩子,到头来遭罪的是她一个人。
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就长了一张吃饭的嘴,没有干活的力气。
这样绝对不行,亲家公得活着。
他活着,南家就在,南珂会经常回娘家,该伸手的伸手,该拉拔的拉拔。
南宝根坐不住,坚持要下车,被南德琼和几个外孙女拉住。
南老太将双手拢在袖子里,提着包袱去追前面的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家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以后的日子可咋办。
米文彦马车里,南珂正在窃窃私语。
“哎,你们说柳如月去哪里了?”
米南嘉指指米南山,你来给娘分析一下。
米南山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告诉南珂:“她肯定不是去找米老三,那不是她的目标。”
这么长时间她的目标一直没改,他指指南珂,就是你的青铜钥匙。
南珂点点头,竖起耳朵继续往下听。
“她的肚子暴露了,没法在队伍隐藏下去,她祭出米老三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出走找借口,现在她应该就在咱们队伍后面不远,一个既不会跟丢,又不会被人发现的位置。
只要咱们停下来,她就会行动。
爹,晚上咱们搞个篝火晚会吧?既热闹,还暖和。”关键还能给柳如月创造机会啊。
南珂秒懂,他们在前面热闹,柳如月才好在后面偷。
米文彦和米南嘉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答应了米南山的提议。
晚上队伍在一片开阔地停下来,两面都是山,左边有一条河流缓缓流淌,右边有一个偌大的松树林。
适合扎营,也方便逃跑。
还能打松塔,给孩子们添点零嘴,有多余的也能换点零花钱,松塔壳也可以当柴烧。
米文彦让大家原地休息,把小四等几个武功厉害的全部派出去勘察地形。
张罗妇女们去松林里捡些枯枝过来,架在中间的空地上燃一堆篝火,回头开篝火晚会。
大家对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各自跑到松林里捡柴火。
一堆堆柴火被抱出来,垒成了小山,米文彦往上面倒了些桐油,拿起火折子引燃。
“轰——”火苗燃起来,照亮了大家喜悦的脸庞。
衣着单薄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南珂兴高采烈的跑到马车边,指挥来福他们把锅搬到篝火旁边做饭。
其他人纷纷效仿。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庆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