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在头顶蔓延开来,甚至扯到了她的耳朵。
方月佳紧闭着眼,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着酒精的臭味,睫毛止不住的打颤。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哭出声。
车厢里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情况不明时,没有人愿意为了她的嘴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
方月佳咬了下唇艰难的睁开眼,看向眼前最近的人,眼神里带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她也不确定时穗会不会帮助。
毕竟,她看起来也十分弱小。
时穗接收到了方月佳期待的眼神。
方月佳一身小熊睡衣拧巴巴的穿在她身上,有些地方甚至被中年男人扯烂了,露出娇嫩的皮肤,睫毛轻颤,强忍着疼痛,没有一声求饶。
“我去”时穗说。
她一说话,车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众人一愣。
车厢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让人感觉到不安,就连那个极其沉默的白大褂男人,也会让人觉得他随时警惕着,只有眼前的这个女生不一样。
她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恐惧,甚至像是刚刚睡醒,带了几分慵懒。
她穿着一件蓝白色的病号服,脚下踩着一双女士凉拖鞋,裸露在外皮肤,白的不像话,眉眼很有攻击性,那份慵懒替她削去几分危险性。
当她掀开眼皮是,漆黑的眼眸露出来,带着说不清的寒意,席卷全身。
中年男人放开了方月佳,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紧紧跟随着时穗。
时穗缓慢站起身,朝着那具尸体走过去。
“别过来,你太吵了。”
方月佳被松开,咬牙站起身想要跟上时穗,却被她一句话挡了回去。
眼泪都一直在眼眶里的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的方月佳,这一刻泪水顺着面颊留下来,滴落在地,但没溢出一点哭声。
拖鞋踩在那摊血迹上,发出细碎的水声,时穗蹲下身对上那张恐怖的脸。
满脸粘稠的鲜血,眼睛像是凸出来一样挂在脸上,一张快要扯到耳朵的大嘴,血盆大口还挂着一小截没有吃完的肠子,抬手摸了把快要断裂的脖颈,早已失去了温度。
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盯着时穗的动作。
“他死了”时穗盯着那张脸,语气毫无起伏道,众人的心口悬着的那把大刀,缓缓落地。
“砰!!”
车门骤然大开,金属材质的平移,门咂进两侧凹槽,震得车门玻璃发出嗡响。
方月佳吓得惊呼出声。
地铁里的光透过大开的车门照向门外,隐隐约约照亮了几道行人的影子。
“要下车吗?”
“外面好多人啊!出去以后是不是就正常了?”
车厢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吵得时穗蹙紧了眉头。
"老子现在就要下车!!和尸体待一个地方,真尼玛晦气!!"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走出了地铁“没事,老子没事!!”
车厢内的人看着平安无事的男人,心里不免有些向往,同时又有些纠结。
“一群胆小鬼!地面上才是最安全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道。
婚纱女人犹豫再三还是下了车,车厢里的人见两人没事,急匆匆的走出了地铁。
方月佳脸色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时穗,却发现她坐在那具尸体面前,神色不明。
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方月佳安分的坐在位置上。
不愿下车的人也神色各异地沉默着。
“怎么能胆小成这样?”
“别管他们,不敢下车就在车上等死吧!”
车厢里响起滴滴的声音,平移门以极快的速度关上。
列车缓缓启动,站台原本明亮的灯光,瞬间黯淡下去撕破那伪装,身形扭曲的死尸密密麻麻地朝着那几人扑过去。
眼神空洞或是两只窟窿,或者烂成血泥,有些甚至三头六臂,奇形怪状,全都对上了他们。
留在车厢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同时在心底庆幸自己没有下车。
中年男人大叫着让他们开门,身体被一点点的拖拽,淹没在那片尸海里,一道血手印深深的留在玻璃窗上。
窗外响起了凄惨的惨叫声,伴随着骨骼断裂和咀嚼声。
方月佳强忍这没有叫出声,眼底一片惊恐。
“这个男人我认识,是我们那边的地头蛇,平时总干一些欺压民众的坏事”左侧的一个成年男人,看向窗外小声道。
令人汗毛耸立的声音咀嚼声离他们越来越远,令人心里发慌的惨叫声消失在漫长黑夜里。
车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的手术衣男人站起身,“大家应该明白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剩我们几个,不如我们交流一下。”
“谁也不知道这趟车会带我们去哪里,谁也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团结起来,才有可能活下来……”
手术男扫了一眼车厢上的几个人,他没有有爱管闲事的爱好,但是危害到他,他会毫不犹豫出手。
车里目前一个胡子拉碴的青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