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碧落呸了一口,“你脑子抽抽了?姑娘对咱们好不好,你心里没点数吗?”
翎天一脸冷毅,死咬不放:“原本她是打着救我的旗号来离江救我,可在生死一线时,是她将我踹下船的,是她将我丢下离江的,要不是宁姑娘,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事实。我来这儿,只是为了向楼主说明这个情况,你们……诶?你干什么?”
翎天说着说着,胡离已经凑上去了,东闻闻,西嗅嗅的,就像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味。
闻了几下,胡离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口水喷了翎天一脸。
“你做什么!”翎天嫌弃地抹了一脸的唾沫,推开胡离:“你离我远点!”
碧落赶紧护着胡离,不悦地斥责翎天:“你这么凶做什么,你不知道他只是……”
说到这里,碧落没有再继续。
胡离是只狐狸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也不宜声张。
她悻悻地作罢:“不管你怎么说,不管这个贱婢怎么说,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此事你不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见楼主。”
云落落表示赞同翎天的话:“你呀,就别挡着了,之前楼主也说过,你八成就是跟霍倾卿太久了,你须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怎么就不知道宁盈是包藏祸心呢
!”
“宁盈包不包藏祸心我暂且不论,但翎天没必要骗人吧?”云落落往碧落的面前走了两步,戳了下她的额头,“翎天跟楼主多长时间了,他说的话,能有假?”
碧落咬着牙,云阁主说的不错,翎天是他们之中跟楼主最久的,常年和楼主出生入死,为楼主挨了不少刀剑,每次任务都是九死一生,所以楼主很信任翎天。
要是只有宁盈一个人,大约云阁主也不会让她上山,可翎天说宁盈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又不一样了。
“好了,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你先下去,我去找楼主。”
云落落带着翎天和宁盈,往凤栖梧的屋子走去。
碧落不高兴地撅起嘴,她是打死都不相信霍倾卿能做出那样的事:“翎天不会害楼主,难道姑娘就会么?姑娘为楼主做了那么多……”
她委屈极了,感同身受的抽了抽鼻子,就要哭出来。
胡离还在一旁死劲儿地嗅,动静大的让她更是心烦意乱了。
“你能不能消停点!”碧落抓住胡离的小辫子,“你让我安静下!”
“不是,”胡离吃痛地拍打着碧落的手,指着前面的两个人,“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
“什么味道?”
碧落满不解,脑子的问号。
胡离揉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一只七尾银狐,嗅觉是超人的存在,能够闻到凡人闻不到的味道。”
“然后呢?”
“这两个人的味道,和我之前见过的翎天和宁盈,不一样。”
“哈?”
“这两个人,浑身都是一股难闻的药味,非常呛人。”
碧落也学着胡离的动作在空气里面使劲儿地嗅了嗅,一脸茫然:“我怎么没有闻到。”
“你傻呀,我是狐狸好吧。”
碧落耷拉着脑袋,哀怨地叹了口气:“你是狐狸不顶用,你得是姑娘才顶用,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胡离瘪着嘴:“我也挺想她的。”
碧落看向紧闭着的房门,她好想进去,杀了那个贱婢啊!
为什么今天不是她来守山门,真是浪费了她一展拳脚的高光时刻。
书房中檀香味很浓,凤栖梧正在看书,耳边是宁盈控诉霍倾卿这些日子做出来的骇人举动。
云落落听了都很诧异,委实想不到之前在北梁皇城见过的那个女子,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但转念一想,大阴阳师不按常理出牌,心狠手辣,也是符合她的身份。
加上翎天在一旁附和,就更是让人信服了。
只是凤栖梧脸色讳莫如深,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他们说的话,还是在被书上考究的词句给难住了。
反正,脸色很是阴沉。
宁盈控诉完,重重地朝凤栖梧磕了个响头:“世
子爷,奴婢从前的确做了不少错事,但今时今日,奴婢已经知道错了,也知道到底是谁对奴婢最好,奴婢愿意长留世子爷身边,为世子爷排忧解难。”
翎天跟着附和:“请楼主看在宁姑娘救了属下的份上,饶过宁姑娘吧。”
气氛显得格外奇怪,从方才进屋子开始,就只有云落落他们三人在不断地说话,而凤栖梧一言不发,好像他们在一唱一和,糊弄人似得。
在没有弄清楚凤栖梧到底什么想法之前,云落落赶紧把界限给划清楚了:“这霍姑娘,做的事,是非对错我们暂且不说,但至于这宁姑娘的事,楼主看怎么办?”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气氛凝固到极致,凤栖梧才将手中的书合上。
他终于看完了。
缓缓地抬起头,凤栖梧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坦然地开口:“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