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慈善家,这世上的穷人多了去,不可能所有人都照顾到,说不定你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午餐,人家吃着你的饭,背后还骂着你傻。
最后她决定,就以考核制度为标准,每个学年的前十名可申请“林记”的资助晚餐。
如这十人里有不需要这份资助的,每个月由学校奖励一份笔墨纸砚,将需要资助的名额顺延给下一名。
林恬儿将这个计划讲给宋宁轩听,宋宁轩觉得很不错,如此一来,书院为了争夺前十,又会兴起一次刻苦读书的浪潮。
林恬儿觉得,这些人怎么也会有出人头地的吧?到时候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宁轩的助力。
事情谈完,天色也黑沉下来,七月底正处全年最热的节气,动不动就会出一身汗。
林恬儿想到宋宁轩爱吃冰碗,便进了厨房取冰,准备给他做冰沙吃。
冰沙要将冰捣磨得细碎才好吃,她在调料架上翻找不到石杵,正准备找福婶问问。
转身就与正进灶房的刘婶子撞了正着。
二人同时吃了一惊,刘氏慌慌张张地想躲已经来不及,引起了林恬儿的注意。
“婶子做何如此慌
乱?”
刘氏做贼心虚,见夫人问她,一下子就结巴起来,“我这不是,这不是……”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半天才道:“老奴见夫人这么晚了还进厨房,便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恬儿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回道:“哦,我就是想找个小杵,捣一些冰沙出来。”
刘氏听后,暗暗松了口气,却不知她这幅举动已经落入了林恬儿眼里。
这刘氏为何怕成这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恬儿试探地问道:“婶子刚刚在做什么,怎么我才到这跨院你就知道了?”
刘婶子在后面的储物架上找到石杵,转身递给林恬儿。
“老奴……想烧些热水,出了一天的汗身子不太舒服,这不就与夫人碰到了。”
她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完美,可她不知道自己撒谎时眼睛会乱看。
她将石杵递过来,林恬儿的视线便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秀眉挑了挑。
刘婶子看到夫人盯着她手腕,忙将衣袖往下拉了拉,将那只明晃晃的赤金镯子遮住。
林恬儿的身体都是用瑶池水养着的,她
的视力较常人不知好出多少倍,哪怕这时灶房光线昏暗,依旧一眼看出那是一只新镯子。
当初选人时,家中用的这六个下人她都做了调查。
刘氏早年守寡膝下两儿一女,女儿嫁人后几乎与娘家断了来往。
两儿子一个跟着跑船长年不在家,另一个是挑担货郎,做点小买卖营生。
家庭条件虽然不算多差,但绝对不是能买得起金镯子这样贵重首饰的人家。
这位刘氏不正常,林恬儿心中起了疑,但她没有立即表现出来,“既然你要烧水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给夫君做了冰碗就离开。”
她假意要拿水果,去了一趟仓房,从小杨村拿回来的蔬菜摆放在食品架上并未见少,她拿了两颗西红柿装装样子,又往调料架处走。
她不过才走,刘氏就又追了上来。
“夫人,天热,捣冰是力气活,老奴给您做好送到前面,这里脏,莫染了夫人的衣裙。”
一贯只会听话办事的刘氏如今竟然这么主动,肯定有鬼。
林恬儿不动声色地将手中东西交给她,心中越发地狐疑起来,她发现这位刘氏很怕她接近调料台,难道
问题出在那?
她偷看了一眼过去,果然发现不对,前日她才将家中调料补给了一次,这会怎么酱油少了一瓶,虾酱也少了一碗。
她过去将坛坛罐罐一一打开查验了一遍,竟是都只剩了半罐。
灶房缺了什么东西都是福婶子告知礼叔,礼叔再告诉自己,自己夜半会从调料架上取来补给好。
她装作全然不知的说,“家中的调料好像不多了,不够用别忘记提。”
刘婶子见林恬儿查看调料,手指就开始打颤,听到林恬儿这样说,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奴知道了,等用完了就去找管家。”
林恬儿丢下手中的鸡精盖碗,清脆的响声在寂静可闻的夜色中额外清脆刺耳,吓得刘氏手上动作一顿。
林恬儿挑高了眉,对上心虚的刘氏,“我记得前两日礼叔才向我这里支了银子要买调料,好像已经补给上了,怎么今日还有瓶罐是空的?”
刘氏强自镇定,嘴角扯着僵硬的笑,“是,是补给了,这不最近家里做的——”
“你是想说最近家里做的吃食多,所以用得快对吗?可那也不对啊,你们做的每一道菜都
是我教的,需要用多少料我都清清楚楚,如今正是夏天,大家都喜欢吃清淡饮食,家中几日没做肉了,为何酱料也少了这么多?”
刘氏还想扯谎,林恬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林恬儿能和植物沟通后,就在家中每一处都摆放了绿植盆栽,厨房也被她放了两盆绿萝。
刚刚她不过把感观打开问了一下,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就将刘氏做的一切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