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案子,查的差不多了。
萧太后谋害祁皇,罪证确凿;温太后把持朝政,叛国当诛。
反正都是一丘之貉。
但在牢房里面,她们都相互看不起对方。
何萩志整理着卷宗,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女人,费尽心思想要的,最后却全都落到了霍将军手里,你说,可惜不?”
坐在他对面的人,一言不发。
何萩志不悦地皱了下眉,对方面前的水杯还是和他刚刚冲泡时候的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少。
“陆大人,你是来这儿发呆的吗?”何萩志将卷宗收好,又望了一眼外面,自言自语:“凤栖梧怎么还没有来。”
陆巡终于是开了口:“他去给皇上回话,没这么快。”
“我的天呀,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毒哑了。”何萩志将卷宗全都推到了陆巡的面前,“这些是两朝太后的供词和罪证,后宫之事,大理寺断案,但还是得给你们锦衣卫一份备案,到时候皇上那问起来,你也好说。”
“你问的是哪个皇上?”
陆巡一直在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声音不大,就怕被人听了去,一脸的心事重重:“你们大理寺都还好,我这边锦衣卫
隶属于皇上,事无巨细都得向皇上禀告,你说我这是去向哪个皇上禀告?”
现在有个小皇帝,再来了一个复活的祁皇,把他都给整不会了。
“你只是副都统,你上面还有督统大人呢。”
“说这就来气,督统大人告假了!就在今天一大早!”
陆巡简直要疯了,那位督统大人是萧太后的远方表亲,知道萧太后弑君的事之后,哪里还敢在锦衣卫待着,直接告假回老家了,大约这辈子他们都见不到了。
“也是,萧家人,今天可是惨了。”
弑君是何等大罪,就算是有再大的祖荫庇佑都护不住。
凤栖梧到的时候,两人正眉头深锁,一脸的了无生气:“出事了?”
何萩志甩甩脑袋:“没有哦,我这儿好好的,事情都办妥当了,正在移交手续。”
他喝了一口茶,将今天忙的晕头转向的情绪全都抛诸脑后:“陆大哥正愁呢,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向哪个皇上禀告锦衣卫的事,今儿萧太后落网,萧家势力正在肃清中,他的顶头上司就是萧家的远方亲戚,现在人都不见了。”
何萩志为凤栖梧也倒了一杯茶:“你也是,管不住霍将军,要是她按祁皇的意思来办,陆大哥就
不会抓脑袋了。”
陆巡很诧异:“关霍将军什么事?”
“陆大哥不知道呢,祁皇今日在六部尚书面前,亲口说让霍将军掌朝呢。”
“我的天!”陆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何萩志往左边抱了个拳,摇晃了三下:“那可是祁皇陛下亲口所言,我敢用来开玩笑?”
“你小子这是要发呀。”陆巡拍了下凤栖梧的肩膀,“那我可就不用愁了。”
基于几次三番霍倾卿的力挽狂澜,陆巡对她的偏见再不见,甚至在心里对她很是佩服。
“你还得愁,霍将军没答应。”
何萩志一盆凉水浇下来,陆巡整个就更不好了。
“怎么就不答应了?”
凤栖梧淡然地喝着茶,就像在说一件菜市场买白菜那么大的事一样,处之泰然:“她不愿意掺和。”
“国之民生,她说不答应就不答应?小皇帝才几岁呀,六岁,”陆巡脑袋都要耷拉下来了,“祁皇现在卧病在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痊愈,要是太皇太后在就好了。”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凤栖梧随手敲了下红木桌子,目光深沉地对何萩志道:“你打算关着飞鸾楼的
人多久?”
之前他授意何萩志继续关着飞鸾楼的人,就是为了避免过早地引起萧太后注意。
他们要打萧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何萩志一个人在牢房里当人证也不妥当,飞鸾楼上下几十个人,全都可以作证,萧太后和废太后这一日在牢房里面的发泄。
所以才会有那么后的一摞供词。
他们可都是提前进场的证人。
“放,现在就放。”
何萩志也是忙昏了,就想着取证,也没想到取证完之后要放人。
凤栖梧喝完茶,这几日可真的是要把他累死了,单纯的打斗还不至于这样劳心劳力的:“马车在外面候着,你让你师父赶紧上车。”
他来这儿,只是为了肖毅。
何萩志笑着往外面走:“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同师父说,你在马车里等他的。”
凤栖梧没有说话,可不是他等。
等何萩志出去放人之后,陆巡才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城?”
“你知道?”
“霍将军不接受掌朝,只有一个原因,她要去青云庵。”
“锦衣卫不亏是锦衣卫,这都能够猜到。”
陆巡很担心:“我们派过人过去,但无一生还。”
之前温太后和梁帝只是协议,让太皇太后远离朝堂,于是太皇太后就去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