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赶紧扶住霍倾卿,确保她不会掉下水里。
霍倾卿反手抓住凤栖梧,眼里涌出一抹恐惧来,但语气尚算镇定:“我没事,只是我销了五分之一的神识在方才的侍神身上,用来感知前方危险,侍神被吃,反噬于我,我调息片刻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
看霍倾卿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我告诉你,这种兰花香来自于一种超级大妖怪,你会怕吗?”霍倾卿因为恐惧以及兴奋,手都在颤抖。
面对超级大妖怪,她的确很害怕。
毕竟那是她从未见过,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他的传说。
而兴奋,那是必然的。
那样一个响当当的妖,就是神见了他老人家,也得行个大礼啊。
“我们应该,遇上妖皇——相柳了。”
霍倾卿表示,这比中彩票还要难啊。
凤栖梧眼底涌出震惊,他惊骇万分地看着霍倾卿,下意识地又看向前方的黑暗:“你是说,妖皇吃了你的侍神?”
“我不确定是不是妖皇吃的,但古籍记载:相柳九头,八头沉睡,一头独醒,口中垂涎,以兰花做引,吞噬灵体。”
如果按着这些线索来推断,相柳归隐多年,必定
是寻了个地方沉睡。
而沉睡的相柳,会有一个脑袋是保持清醒的,并且会散发出勾人的香味,不管是神还是妖,都来者不拒。
他们很不巧,闯入了相柳沉睡之地。
“我走前面。”
霍倾卿深吸了一口气,极快地进行了一番调息,确保自己的灵力稳定。
她将凤栖梧护在身后,神色冷厉:“小心些,要是遇上什么,你就跑。”
至于往哪儿跑,她无法给出答案。
前面如果是相柳,往哪儿跑,都是死路一条,就看他们合不合相柳的口味了。
她抢过凤栖梧手里的火折子,打定了注意要做冲锋。
凤栖梧却在脑子里,极快地把这段时间看过的书全都过了一遍,他需要知道,遇上这种强劲到足以和天地比拟的妖皇,该怎么做才能够全身而退。
随着他们越往前走,兰花的香味就越浓郁。
凤栖梧将衣服的下摆撕下来,浸湿了水,递给霍倾卿:“掩住口鼻,谨防有毒。”
霍倾卿应了一声,虽然相柳无毒,但她还是按着凤栖梧吩咐的做,这个时候,谨小慎微并不是个坏事。
可走了好几百米了,前方依旧是空荡荡的黑暗,一点儿相柳的踪迹都没有。
霍倾卿一边走,一边觉得脚下很不妥当,她用火折子照了下地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火折子的原因,地面呈现出红褐色,看起来有些诡异。
潺潺而流的小水沟好似也到了尽头,只听得身后有水流声,前面却是断了。
断的悄无声息。
“怎么踩起来,这么软?”霍倾卿狠狠地跺了两下脚,一点儿水渍都没有冒出来,“小水沟都浸湿到泥土里面了吗?”
凤栖梧借着火折子,环顾了下四周,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左右两侧是整齐划一的大石头。
石头的排列很奇怪,长的也很奇怪,有些是平的,有些又很尖锐,像极了……
霍倾卿走到足有她半人高的大石头旁,摸了两下,滑露露的,她无比嫌弃地在衣袍上擦了擦:“这什么玩意儿,感觉很恶心的样子。”
“不对劲。”凤栖梧抬起头来,眼里已然露出惊骇,“看上面!”
霍倾卿举起火折子,照向头顶,上面的布局竟然和下面相差无几,也是有这种大石头:“这是石笋吗?”
她正要伸手去摸,凤栖梧一把将人给带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脚下的“土地”动了!大石头也动了!
宛如地动山摇那般,整个山洞都好
像要塌了一样,凤栖梧都站不稳了,霍倾卿更是直接趴在了他身上:“怎么回事呀?”
凤栖梧还来不及回答,两人已经被柔软的“地”,给卷着往后面无穷的黑暗去了。
耳边是低沉的一声“唔……”,像是吃饱喝足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霍倾卿才在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上下两处的大石头已合拢,这是……
牙齿!
他们,被生吞了!
顺着一条光滑的滑梯而下,凤栖梧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了着力点,一把拽住有凸起来的地方,两人的身形算勉强稳住了。
“凤栖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霍倾卿屏住了呼吸,这里再不是什么兰花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就像浮尸遍野、秃鹫漫天的那种地方,味道足以令人作呕。
“你的想法应该是对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霍倾卿仰起头来,就看到凤栖梧正吃力地抓住上面突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柄残剑,但要同时承载住两个人的重量,实属不易,所以那剑,已经有了隐隐下滑的趋势。
凤栖梧的伤因为抓剑而裂开,衣袍上的血液浸出来,染了腰间系着的银狐皮。
他额上飙
出冷汗,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拉扯开,疼痛感袭遍全身,但他却不敢有半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