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霍倾卿这一觉,睡的极好。
完全没有担心凤栖梧会趁人之危。
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就没了凤栖梧的人影。
李嬷嬷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听到屋子里面有动静,就敲响了房门,带着好几个丫鬟进来为霍倾卿梳妆。
霍倾卿极其不适应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她修行多年,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独来独往,忽然被人伺候起来,浑身都不自在。
“虽说世子妃和世子爷在北梁就已经成婚了,但回了王府礼数是不能少的,您该去给王妃敬茶。”李嬷嬷一边为霍倾卿盘着发髻,一边笑道:“世子爷在正厅候着呢。”
“我还还说他哪儿去了呢。”
没想到,竟是早就在正厅等着了。
她昨天就知道了今日要敬茶的事,原本还在心里直打鼓,以为凤栖梧又将她丢一旁。
“世子妃和世子爷当真还如新婚燕尔那般,才一会儿不见,就念着呢。”李嬷嬷为霍倾卿插上一支朱钗,笑的嘴角都合不拢了,“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霍倾卿礼貌地笑了笑,事已成定局,她也懒的计较了,反正自己也需要他。
只是她不懂,年纪轻轻的凤栖梧,有钱有权有颜,在万花丛中的临洛城,怎么就要找人来挡桃花呢。
那些个官二
代、富二代,可都是一个劲儿地往美女里面扎堆呢。
莫非……
他志不在此?
不喜欢女的?
霍倾卿想到昨夜面红耳赤的那一幕,也是,都已经肉帛相见了,凤栖梧作为血气方刚的男人,没把她怎么着,看起来很有弯的嫌疑啊。
“诶?嬷嬷,我有个事儿想问您。”霍倾卿笑眯眯的,八卦道,“世子爷以前在临洛城可有什么红颜知己吗?”
“哎哟!世子妃,您这问的是什么话,我们家世子那可洁身自好的很,从小到大,朋友倒是不少,比如锦衣卫镇抚使陆大人、比如大理寺丞何大人,都和咱们世子爷交好呢。不过女人么,他都是避之不及的。”
虽然里面可能会有青禾郡主的原因,但他们家世子爷是什么脾性的人,他们还是清楚一二的。
“说起大理寺,今儿个老奴才听说,那方被火烧了,死了不少人呢!幸亏他们放人放的及时,要是世子爷和世子妃还在里面……呸呸呸,瞧老奴说的是个什么话,世子爷和世子妃,福大命大,大理寺那叫火烧旺地。”
“监狱被烧了?”
李嬷嬷打着哈哈:“大约是吧,老奴也不是很清楚。”
霍倾卿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看来她得好好地盘问下凤栖梧了。
正厅里面,永安
王和王妃早就等着了,他们等媳妇儿茶差点没等到天荒地老。
自打宝贝儿子和青禾郡主指婚之后,他们坐立不安了好一阵子,虽说永安王妃和青禾郡主还有亲缘关系,可那姑奶奶的刁蛮劲儿,让她都吃不消,想到以后要同一个屋檐下,他们老两口的脑仁都要炸裂了。
后来吧,他们老两口的脑仁不炸裂了,可心态都快要崩了。
不为别的,就是自家的宝贝儿子忽然身边就没女人了,虽说指婚了,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算青禾郡主再怎么刁蛮任性,也不能阻止凤栖梧在外面去招惹花花草草呀。
可!凤栖梧自打那个时候开始,身边的莺莺燕燕,就全都散了。
他们可头疼了。
想着以后只有青禾郡主一杯儿媳妇茶,还是那种热辣滚烫的,就很忧伤了。
凤栖梧招呼着霍倾卿赶紧过来,拉着她,就往地上跪去,动作娴熟的很。
霍倾卿端起茶杯:“王爷喝茶。”
“哎哟,我的世子妃哟,怎么还叫王爷呀。”李嬷嬷打趣道,“真是新媳妇脸皮薄,这个时候,应该叫父王了。”
霍倾卿尴尬地笑了笑:“父王,请喝茶。”
永安王开心地接过茶杯,啜了一口,又给了霍倾卿一个大红包。
沉甸甸的。
给永安王妃敬茶的时候,永安王妃却是将桌上放的锦盒递给霍倾卿:“阿卿,这是阿梧外祖母传给我的同心玉,我现在传给你们。”
“王妃,这个太贵重了。”
“哪有什么贵重的,”永安王妃拉着霍倾卿的手,慈眉善目的,“你呀,又叫错了,该改口了。”
“是,母妃。”
“真乖。”
敬完茶,永安王夫妇才觉得这桩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他们一直都很担心,青禾郡主会来搅局,所以一切都办的极其低调,连大门上都不敢贴喜字。
等正厅的人都走后,霍倾卿才一把抓住凤栖梧:“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吗?”
“你要我解释什么?”
“肖毅的事。”
“肖毅怎么了?”
“连李嬷嬷都知道大理寺监狱被烧了,你这个一直想要肖毅死的人,怎么能不知道?”霍倾卿笑意十足,眼里满满的都是聪慧,“听说,大理寺丞是你知己好友。”
“收风倒是挺快的,这么在意我啊?”凤栖梧趁机挨了过去,从霍倾卿捧在手里的锦盒里面取出那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