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卿淡淡地“哦”了一声:“八千岁,那,打过多少架?”
“络摹乃天帝幺女,得父皇母妃宠爱,并不擅于打架,平时都是在宫中学习琴棋书画。”
她可是大家闺秀,才不是神族这些蛮子。
霍倾卿又淡淡地哦了一声,但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让络摹脸色铁青——
“原来,是庶出呀。”
络摹浑身都在颤抖,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庶出。
她打小就知道,嫡出和庶出的差别,因着她是幺女,所以上面的兄长和姐姐们都不与她计较,加上得了桩神界的婚事,她的身份地位也是无形之中拔高了不少。
虽然是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但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不是旁人随随便便说的庶出。
“你既然是庶出,又才年纪轻轻,连一桩功德都没有,就来闯本座的焚浊殿,强行见本座和七杀神君,这就是仙族教出来的?”
霍倾卿的声音不大,温温柔柔的,可每一句话都宛如针扎似得落在一种仙娥的耳朵,好些不经吓的已经跪了下去,唯有络摹,还挺直了背脊。
她和其他人不同,她是破军神君未来的妻,最起码也得和这两位神君平起平坐的。
她亭亭玉立,虽然被霍倾卿唬的一
愣一愣的,小脸涨的通红,但今日不见到破军神君,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霍倾卿和七杀继续旁若无人地聊天吃烤串,完全不将一众跪在地上的小仙娥当回事。
就是连一旁杵着跟电线杆子似得络摹,他们也没有用正眼看过。
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夜深。
七杀见夜深,也不便多待,起身就要走,目中哪有旁人。
余下的仙娥还在跪着,有些都跪到双腿失去知觉,但络摹不走,她们也不敢走。
络摹就是打算和霍倾卿耗着,至少得问候她一声呀。
可不曾想,霍倾卿将杯盏狼藉全都丢给若离之后,径自回了房间,连一句带口话都没有问过她。
她就尴尬地杵在原地,当真就不闻不问吗?
第六重天的夜幕很好看,漫天星辉,可却是极冷的。
络摹在外面的空地上站着,面前是一堆若离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碳灰,稍稍还有些温度,她冷的直跺脚,可从来骄傲的她,哪能轻易地就回去。
屋子里的若离于心不忍,为霍倾卿添了茶水:“神君,公主还在外面候着呢,不去招呼一声?”
“她又不是来见我的,我招呼她做什么?”
许是下午的烤串味道重了些,她这晚
上不断地喝水,胸口处也有隐隐的灼热感。
“去开一扇窗户吧。”
若离应了一声,赶紧去开窗户,不打开还好,一打开,就正好可以看到络摹公主凄凄惨惨地杵在院子里的场景,她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霍倾卿,可霍倾卿却没有注意到这边。
霍倾卿没注意到,不代表络摹没有注意到。
络摹的拳头又握紧了,这是存心给她难看呀。
神族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越想越气,气急攻心,竟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络摹被那些跪到腿麻的小仙娥抬着出了焚浊殿,外面的流言蜚语又起来了。
说是贪狼神君不满玄武帝君赐婚,找仙族络摹公主的不痛快,差点没让人殒在焚浊殿。
天才刚刚亮,若离都快着急的哭了,端着洗脸盆往屋子里面走,见霍倾卿才刚刚起身,还在打哈欠,一脸慵懒完全不理窗外事的样子,就更是义愤填膺了:“神君,外面的人都在瞎说话,您不去澄清,奴婢去!”
她将盆子一放,就要走,霍倾卿赶紧叫住:“去什么,你赶紧把盆子端过来,我得洗脸。”
“诶!”
若离心中百转千回,怎么神君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霍倾卿瞧出了她的心思,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搭在脸上,让自己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你呀,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他们多说一句话,你能少块肉不成?”
“那自然是不能的。”
“那你会少几分神力吗?”
“神君说的哪里话,奴婢修是灵力。”
仙族哪里有神力。
霍倾卿懒得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只道:“既不能让你少几块肉,也不能毁了几分灵力,你管外面说什么做什么?反正天有天规,背后乱嚼神君舌根的,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若离“哎呀”一声:“奴婢知道了!”
她伺候完霍倾卿洗漱,慌慌张张就往外面跑。
霍倾卿连连摇头,她不计较,并不代表她是脓包。
神族的规矩,她不懂,但总归是有的。
若离将外面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小仙娥全都捅了出来,而很不巧,在第六重天,司刑的神君偏生就是七杀。
七杀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那几个小仙娥被重则了五十杖,直接给丢下了凡界,受轮回之苦。
登时,在第六重天再没有人敢胡言乱语几分。
就连在焚浊殿自觉受了不少委屈的络摹都只能憋着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