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和相柳并不懂霍倾卿神神叨叨的话,但也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三天之后,三人来到了圣域之外,凤栖梧又是一阵感慨,明明是二人世界,偏生又要多出一个碍手碍脚的,就不能让他好好地和霍倾卿游山玩水一阵么。
圣域凶险,凤栖梧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是一处位于南祁极其苦寒的地方,当进入圣域的地界,周围除了皑皑白雪之外,再没有其他。
寸草不生,甚至一个能够呼吸的生物都没有。
相柳被冻的瑟瑟发抖,整个人都靠在霍倾卿身边,汲取着她的温度。
大约往前面走了百余步,寒风呼啸之中突然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世子爷!世子妃!”
在没过小腿肚的雪地中行走,肖毅表示很困难,但为了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他念了一生的女子,就是死在这儿他也无怨无悔。
风很大,幸好这个时候没有下雪,天气都还算晴朗。
霍倾卿指着看起来没多远的小点:“是肖先生在喊我们!”
“我知道,”凤栖梧牵住霍倾卿的手,“往这边走,你慢点,很远。”
雪地里看起来的视线距离虽然不远,但实际距离却远的让人离谱。
双方之间,从
相互呼唤,到最后见面,竟整整用了半个时辰,霍倾卿差点没累成狗。
在雪地里行走原本就耗体力了,还得拖着一个大油瓶!
相柳不顾一切地挂在霍倾卿身上,在冰天雪地里,蛇类最原始的本能被唤起——冬眠。
他眼睛都闭起来了。
肖毅在这儿已经有些时候了,脸被冻得裂开,黑红黑红的,看起来又是苍老了十岁:“世子爷,世子妃,你们可算来了。”
凤栖梧问:“结界开好了吗?”
“开好了,不过得等一会儿。”
“等什么?”
“天黑。”肖毅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山:“那就是圣域,我在这儿观察多日,就在三天前,只要到了子时,圣域的山脚下就会出现一个窟窿,是入口。”
霍倾卿感觉不大妙:“三天前,以前没有吗?”
肖毅认真地想了想:“没有,我来这儿也有些时候了,围着这座山转了好些圈,生怕错过些什么,所以观察的很仔细,就是在三天前,突然开了个口子。”
霍倾卿抱着胳膊,挂在她身上的相柳已经顶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倒在了雪地上。
肖毅赶紧俯身将差点被雪给淹没的相柳拽起来,抱在怀里:“这小娃是谁呀,粉嫩粉
嫩的怪可爱的,可别冻坏了,咱们别在这儿说话了,赶紧去我找的一处小屋暂时休息下。那房子像是猎户留下的,我修整了下。”
说着肖毅就带着霍倾卿和凤栖梧往前面走。
小屋很突兀地在雪地里,诡异的很。
凤栖梧怕霍倾卿被冻着了,牵住了她的手,垂眸就看到了她紧皱着的眉头:“你在想什么?”
“这附近,不像有活物的样子。”
“圣域地界寸草不生,长年累月都是大雪纷飞,哪里可能有活物?”
霍倾卿压低了声音:“没有活物,这里就不可能有人生活,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猎户,肖先生说的猎户的房子就很奇怪。”
是很奇怪,凤栖梧点了下头:“且去瞧瞧,我总觉得三天前应该发生过什么。”
不可能无端端地忽然圣域就出现了入口,圣域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能够进的。
肖毅往前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笑意森森:“世子爷,世子妃,你们走那么慢做什么,赶紧的呀,就在前面了,这么大的雪,可别把孩子给冻坏了。”
霍倾卿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好”,拽着凤栖梧往前小跑了两下,快步追上肖毅的步伐。
小木屋并不大,就简单的一个房
间,桌子、床全都在一起,不过也胜在房间小,否则一个碳炉还暖和不起来。
有了温度,相柳在温暖的被窝里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勉强恢复了些元气。
他爬起来,睡眼惺忪:“这里是哪儿?”
霍倾卿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迷迷糊糊的相柳,完全不能把他和北荒最强悍的妖皇联想到一起,忍俊不禁:“你这样子要是被人拐走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相柳惊觉起来,奶凶奶凶的:“谁敢拐本座?”
肖毅听到相柳那种奶声奶气,但又带着霸道之意的语气,不免多看了几眼相柳,寻思着,这小娃什么来头?
霍倾卿喝着滚热的茶水,没有理会相柳,对肖毅道:“肖先生,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说起来也算是一番奇遇了吧,我当时奉命来这儿,圣域并不好找,当时大雪纷飞,我就在雪里不知所措,后来还晕了过去,等醒来就在这儿了。”肖毅尴尬地笑了笑,“大约,是路过的猎户救了我吧。”
霍倾卿活动了手指,让方才在雪地里被冻僵的手指彻底灵活起来:“肖先生觉得这儿有猎户吗?”
肖毅茫然地望着凤栖梧和霍倾卿,他不明白霍倾卿的意思。
“寸草不生、万物
皆枯的苦寒之地,便不会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