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情跑去把十三少扶起,恶狠狠瞪着那个抢人的小伙子。
真是好心没好报。
十三少拍拍衣裳上的沙尘,站起。
他被踢中肚子,并不痛,那小伙子已经饿得皮包骨,没多大力气。
那人不知在沙漠熬了多少天,眼下抢到水,一直狂灌,停不下。
皇甫情想上前抢回水袋,十三少把她拉回骆驼旁,说:
“水袋被他碰过,我本就不打算要了,他瘦成那样,想报复都踢不下脚,
奶奶的,让小爷郁闷得宫寒了都!”
郁芊:……
不用说,这种话肯定是跟郁枫学来的。
“他活不过今天,不用理会,十三你记住,在沙漠里不能乱做好人,食物和水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她挥手,皇甫情和十三少爬上骆驼,前行。
“喂,你们好人做到底,好歹再给点食物……”
小伙子终于把水喝完,在后面狂呼。
十三少转头,气愤地说:
“给你水,不道谢还踢人,小爷不揍你一顿,已经算你走大运!”
他的骆驼走到郁芊身边时,好奇问:
“姐,你为何说他活不了多久?”
郁芊回头看时,那个小伙子跪在黄沙上,双手抱头。
“一个人在此环境中,极度缺水脱水的情况下,突然喝下大量的水,会造成渗透压减低,体内细胞有可能出现爆裂……”
她看见其他八人茫茫然的眼神,想到他们听不懂这些医学词句,改说:
“他没有食物,把水一次性喝光,撑不过半天,不是饿死就是渴死,不可能走得出沙漠。”
上官文柏在惋惜那些水,感叹道:
“我见楚姑娘不阻止,还以为你会好心地再送他一点食物。”
郁芊漠然:
“对于不懂感恩的人,我们不必施舍太多同情心,何况,即使赠送食物,那蠢货也活不过一天,何必浪费!”
大伙不再说话。
话说得多容易口渴,几天来被郁芊多次提醒,他们已习惯隔一刻钟喝一小口水。
含在嘴里,让身体慢慢接收水份,如此,才更能解渴。
走出一段路之后,他们在沙丘边看见一具尸体。
和之前遇到的那个小伙子年纪差不多,估计是一起的。
“他们跑来沙漠干什么?”上官文柏发出疑问的声音。
大伙没有停留,又一段路之后,在一块巨大岩石下,又看见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人尚未死,只是陷入昏迷,胸膛轻微起伏。
上官文柏对他们的目的起了兴趣,跳下骆驼。
有前车之鉴,他不会大方,只是随手用一块布,倒上一点水。
然后轻轻沾在年轻男子的嘴唇。
反复几次后,年轻男子的眼睛睁开一条线,舔舔唇,吃力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
上官文柏满意,看在他懂感恩的份上,往他嘴里挤了几滴水,问:
“你们来沙漠干什么?”
“蓝色……恶魔……宝藏……不要……去……”
年轻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上官文柏的手。
说完,两眼一闭,再无出气。
郁芊九人面面相觑,想拼出此男子的原话。
郁枫摸着下巴:“他应该是好心想叫我们不要去。”
十三少一如既往对钱敏感:
“他们应该是去找宝藏的。”
郁芊最关注的是那两个字:
“恶魔……会是族长说的那个沙漠恶魔吗?”
皇甫情猜最前面两个字:
“蓝色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把话说清楚再死……”
众人猜了好一会,得不出结果。
“不管了,到时见机行事。”
再次前行。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白天有太阳可以看方向,晚上有北斗星。
他们会在中午到下午最热的时候扎营休息。
吃过晚饭,穿上冬天的厚棉袍,就出发,到半夜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再次扎帐篷。
中途遇到过几次沙尘暴,沙丘变平地,平地起沙丘。
也见到不下十副尸骨,就那样死在沙漠中。
无名无姓,无人收尸。
周围是万里黄沙,荒无人烟。
到第十天,他们又看见两个人,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活的,一个死的。
死的那个,身上至少有超过一百道的伤痕,浑身是血,沾满黄沙。
最主要的,是他男性重要的部位被割掉了。
十三少夸张地:
“哇~居然弄个无鸡之刑!”
“他的伤是被很钝的刀割出来的,包括那里。”
墨竹是练武之人,自然能一眼就看出来。
九人心头寒意突生,是谁那么残忍?
杀人不给个痛快,非要如此折磨?
活的那个人,仰面倒在地上,虽生犹死,手脚软趴趴,爬不动。
“他的手脚已被打断。”
仍然是墨竹出声,阿呆漠不关心。
上官文柏有心想打探消息,倒了一点水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