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情对这个结论不服气:
“那也只能说明孔新想挑逗徐三娘而已,不能证明他们俩有那种关系吧?”
陆二和墨竹跟她一样,持怀疑态度。
郁芊展开微笑,用手比量了一下长度,说:
“人与人之间有四种距离,第一种叫亲密距离,在15到44厘米之间,挨得比较近,是恋人和亲人之间的距离,像十三和情情这种。”
她又比划了一个距离,说:
“这种身体不超过15厘米的,在有过亲密关系的夫妻或情人之间才会出现,而孔新和徐三娘推木盖的时候是肩碰肩的。
如果没有那种关系,徐三娘会条件反射地避开,而不是由得孔新吃豆腐。”
皇甫情看看大伙之间的距离,明了,信服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你怀疑是孔新把徐三娘推下荷塘溺死的?他为何要那么做?”
上官文柏想不通,白天还很有心情挑逗,晚上就杀死?
谁知郁芊把自己的怀疑推翻:
“我本来是怀疑他的,可当徐三娘的尸体捞上来时,我注意过他的神情。
他当时先是有些痛苦,很快就变成恐惧,说明他对徐三娘是有感情的,
然后,他和十三有同样的想法,认为徐三娘的死是鬼上身。”
被点名的十三少下结论:
“所以,他才恐惧?怕下一个就轮到他死。”
“是的。”
上官文柏叹气:
“事情好像进入了死胡同,徐三娘不是被人害?可咱们谁也没看见鬼。”
“就是,我期待的红衣女鬼,影都不见一个。”十三少不满地说。
郁枫随手给他一掌,骂道:
“真让你看到,小命就难保了。”
什么头绪都没有,郁芊只能让大伙自己都小心点。
忙了一个早上,滴水未沾,也没食物进肚子。
一起回到前院,生火做饭。
水用得很快,现在天气暖,郁芊和皇甫情晚上要沐浴。
饭后,阿呆把大水坛拉出门口,叫陈公子的小厮去外面的河里帮忙把水装满。
按照赌约,一组二组所有人十天内是不能离开张宅一步的。
郁芊和皇甫情吃饱走回后院的时候,二组几个妇人也刚好吃饱。
罗秀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
郁芊有心想打探消息,顺势坐下跟她们聊天。
不久,即套到另外两个妇人的部分资料。
一个叫方晓华,三十岁,相公好赌,输得家徒四壁,不得已,只好来赚一千两。
“一千两?王公子给你们每人一千两?”皇甫情惊讶地喊出声。
方晓华尴尬地笑:
“不是,最后剩下的人,瓜分一千两。”
皇甫情古怪地看着她,这样说法,是她希望别人都出事,而自己独领一千两。
不小心暴露心中所想的方晓华难堪地低下头。
罗秀眉眼俱带笑意,轻柔开口,帮方晓华下台:
“其实谁不想赚那一千两呢,我做梦都想。”
方晓华感激地看她一眼。
另一个妇人话比较少,叫白慧,今年才二十二,她是因为婆婆病重,急需要一笔银子。
“需要银子就应该叫你相公来冒险啊,为什么是你来?”
皇甫情心直口直,把话挑明了说。
“相公他是一家之主,要干活养家,怎么可以来呢?万一他出事,我也养不活孩子……”
白慧低下头,嚅嚅回答。
又聊了好一会,大伙早上起得早,都有些困了,各自睡午觉去。
“表姐,你觉得她们有可疑吗?”
“暂时没发现。”郁芊只觉得像走进一团迷雾里,干脆什么都不想。
整个白天没发生什么事,所有人都是无所事事地聊天、吃饭、睡觉,等待夜幕的降临。
进入凶宅的第二天晚上,每个人带着不同的想法入睡。
三更时分,前院西厢的某间房里,突然传出凄厉的叫声:
“救命——救命啊——”
阿呆反应最快,迅速把短剑拿在手,翻身下床。
身形一晃,已经到了门边。
他打开门窜出去,像鬼魅般出现在传出声音的房间门口。
门被踢开,黑暗中,阿呆看见躺在床上的男子满目惊恐。
“救我……我不能动弹……被鬼压住……”
第二个跑进来的是墨竹,后面跟着拿灯笼的上官文柏。
阿呆留下一句:
“你们救他。”
人便消失在门外。
他的身影快得像一支离弦箭,往后院奔去,很怕郁芊会遭遇同样的怪事。
后院静悄悄,没有前院的可怕尖叫,和众人被吵醒的喧哗。
阿呆收敛气息,站在房门外,听见郁芊浅浅的呼吸声,知道她没事,心落回原处。
抬头看一眼月夜,才过三更。
他脚尖一点,跃起,无声无息落在屋脊之上,躺下。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跳进房间里,告诉郁芊,他不是傻子。
但脑里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拼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