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
三个大汉手中的铲子,完全不像农民们用来耕地那种。
而是类似后世盗墓者用来挖洞的洛阳铲,形状不是圆的也不是扁的,呈U字半圆形,狭长,铲夹只有两寸。
铲头又薄又锋利,一铲下去,就能带出好多泥。
相传此种铲并不是纯铁所制,而是由铜,铅和铁合制成的,所以很是坚硬。
几个大汉身体健壮,满身横肉,样子特别凶。
郁枫把冷笑改成暖洋洋的笑,问:
“兄弟你们是哪个村的呀?”
一个大汉嚷得很大声:
“李家村的,但咱们不是鸭,是人!”
被旁边的大汉一掌拍后背:
“不要告诉他们这里是咱李家村的地盘,让他们滚远点!”
其实郁芊他们下马车前,就看到附近有个村庄。
不是要找地方住宿,所以没打算进村。
没想到只是在小河边停下休息吃个午餐,也会被人赶。
这李家村的人不知说是霸道还是傻?
楚郁枫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主,对方才三个普通大汉,撂倒那是分分钟的事。
十三少是个混不吝的,仗着人多,不会怕。
上官文柏有墨竹在身边,更是不怕,出宫就是放飞自我。
“咱们走吧。”郁芊吃完最后一口肉,给伙伴们打眼色。
没一会,大伙收拾好东西,走向马车,离开。
没出十丈远,马车又悄悄折回头。
仍是留下陆二和田秋成看守,其他人远远跟着三个大汉。
说白了,就是一群年轻人,吃饱饭没事干,
想看看人家是怎么盗墓的。
大概走一刻钟,三大汉在山边一个只有两丈长宽的墓前停下。
距离远,郁芊只看见墓前种有一棵柳树,年份已老。
墓很普通,简单,周围野草疯长,似乎从来没人拜祭过。
郁芊不由得纳闷地自言自语:
“他们怎会选择盗这样的墓呢?”
十三少耳朵一动,问:
“郁芊姐此话何解?”
上官文柏争先答话:
“这个我知道,因为自古以来,平民的墓前只能种柳树,所以此墓没有值钱的东西,鉴定完毕。”
郁枫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柳树是五鬼木,聚集阴气。”
他故意用阴森森的调子说,吓得十三少身上多余的肉抖几抖:
“你是说,墓里会有、有……鬼?”
“他吓你的。”郁芊说。
那边,三个大汉商量完,最终选定坟墓东北方向五六丈远的一处地方。
准备动手。
算算,应该要挖好久才能搞定,郁芊几人在山边的转弯处各自找块石头坐下。
十三少念念不忘之前的问题,重提一次。
郁芊整理好语言,说:
“我之前看见常禄和孙心心房间里妆台上放有许多红色的东西,其中有一样就是朱砂,那是贡的化合物,又叫硫化贡。
之后在检查孙心心的尸首时,又看见她的牙龈处有蓝色的贡线,贡,也就是水银。
贡线是口水里的贡和食物残渣产生的气体发生反应后所形成的沉淀。”
上官文柏佩服地说:
“所以,你一看就知道她服食过水银。而粗心的仵作从开始就认为孙心心是死于自杀,根本没认真检查,
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十三少的大脑瓜运转好几圈,还是想不明白:
“孙心心是自知中毒活不久才上吊的?”
郁芊双手环抱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否定说:
“不,她不知道自己是中水银之毒,大夫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因为,服用少量朱砂,是有清心安神作用的。
她是长期服食,量过多中了毒,影响大脑,容易产生被害的幻像,其实都是自己做的,却认为是常禄要害她。
包括她的那个老娘孟氏,肯定也有服食朱砂的习惯,才会产生幻觉见到十三要推她下井。”
“原来如此,当真可怕,小爷差点就跳下河里也洗不清冤屈!”十三少喃喃,后怕。
皇甫情同情了他一瞬,问:
“不知孟氏会不会被送去疯人塔?”
上官文柏:
“今天离开时,掌柜不收咱们的房钱,听他唠叨,说是会尽量找大夫给她医治,楚姑娘,孟氏这种情况能否痊愈?”
郁芊沉默半晌,才答一个字:“难!”
气氛冷凝。
十三少受不住,忽然记起:
“上官兄,你欠咱们的赌债呢?想赖账不成?”
上官文柏恼羞,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他:
“区区一百两,还能赖你不成!”
十三少转手把一百两给郁芊。
“平分吧。”郁芊没接。
“也行,秋成那份我先帮他保管。”
四人各自分得25两。
等候的时间里,郁枫几人扎好七个火把,每人一个。
那几个大汉有备而来,晚餐就坐在盗洞口吃干粮。
郁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