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枫看他的神情痛苦到极致,不似作假。
当下,不顾脚下淤泥软滑,跨大步靠近他,右手抓住他的左手臂,用力往上提。
十三少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别……”
他的屁股被扯离水面,郁枫看见他裤裆处的布料被扯直,有一条几斤重的鱼死死咬住他的……
甚至在离水后摇尾挣扎。
它每挣扎一次,十三少脸上的痛楚就多一分。
好在穿的裤子够厚。
郁枫急忙伸出左手,死死抓住那条鱼,不让它乱动,却也不敢用力扯。
一条人影闪过来,阿呆用手中的剑柄往鱼头上一敲,
鱼嘴张开,一动不动。
十三少的……蛋蛋终于得以脱险。
他抓过郁枫手里的鱼,发泄地往岸上的大石头处扔:
“让你咬我!”
大伙看向那鱼,和平时经常见的鱼并无多大区别。
郁枫觉得奇怪:
“河里的鱼怎会咬人?既不是鳄鱼又不是鲨鱼。”
郁芊轻飘飘地横他一眼,说:
“少年,你的知识太贫乏了。”
她走到大石头旁,抓起已死的鱼,把鱼嘴撑开。
众人迅速围过来,看见撑开的鱼嘴里,上排牙齿少一点,但是下排牙齿,居然长得和人类的牙齿一模一样。
门牙平整紧密,只是有点黄。
不同的是,越往里面的大牙越细,也越尖。
十三少喜欢吃鱼,尤其喜欢楚父帮他挑刺的鱼,但他从来不知道:
“鱼有这么多牙齿的吗?”
郁芊把鱼扔在地上,走到河边洗手,答:
“其他大部分鱼没这么多牙齿,这种鱼就叫人齿鱼,也叫帕库食人鱼,最大能长到几十斤。”
十三少伸手要揉痛处,想想觉得不妥,把手放下,说:
“食人鱼啊?怪不得会咬人。”
他伸手把皇甫情拉得远离河水,怕她不小心掉下去,渣都没得剩。
阿呆也紧张地看着郁芊正伸进河里清洗腥味的双手,生怕自己一个眨眼,
那洁白纤长的手指就会被食人鱼咬得鲜血淋漓。
背对着众人的郁芊眉眼间带笑:
“这你可错了,它虽然叫食人鱼,但是并不吃人肉,更对女人没兴趣,从来不会攻击女人的。”
这话,把男子们惊得无法思考,尤其是上官文柏,没想到出来一趟,能见识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很感兴趣地问:
“为何人齿鱼只攻击男人?”
郁芊站起,用绣帕擦干手:
“正确来说,人齿鱼只攻击男人的……蛋蛋,会致男人流血而死,所以又有人叫它们为‘切蛋鱼’。”
那两个字她说得极为艰难,如果在现代,说什么都是很正常的事。
在西旦国,总要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封建社会对女子实在是不太友好。
阿呆感觉到她的难为情,不快地瞪一眼某人。
被瞪的上官文柏郁闷:为什么阿呆又瞪我?
十三少气得呱呱叫:
“这变态的鱼,居然有这等嗜好?咬小爷身上最好看的部位……”
郁枫捂住他的嘴:“你少恶心人了!”
上官文柏听了半天,还听不到自己想知道的,又问:
“人齿鱼为何有此变态的爱好?”
郁芊气定神闲,摆手说:
“这个原因我可不清楚,它们原来是以种子和坚果为食,有人猜是因为它们太饿,有人猜它们是被男人的气味所吸引,说不准。”
上官文柏有些失望,视线对上那条死鱼,又不知不觉染上一丝害怕。
众男子好庆幸,如果今天天气很热,如果他们下河游泳,如果十三少遇到的是大鱼……
墨竹拖着一头野猪回来,看见大伙沉默不语,围着一条鱼发呆,问:
“你们就只抓到一条鱼?还吃不吃鱼?要不我下水抓?”
他见太子看鱼的眼神有些火热,误以为他想吃。
反而把上官文柏吓一跳,想到抓上来的鱼或许吃过许多男人的……蛋,急忙阻止他抓鱼的行为。
十三少想到自己一要吃野猪肉配烤鱼,就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垂头丧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谁叫你作?偏不听人言。”
郁枫真想敲他,这家伙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大伙没有了吃肉的欲望,随便吃点干粮填肚子。
吃完,墨竹和阿呆在河边宰杀野猪。
其他人坐在不远处聊天。
皇甫情想到泉水县的事情,问:
“你们认为程傲天会被砍头吗?”
十三少抢答:
“绝对会,程夫人的娘家不会放过他的,何况他盗了全城棺里的头骨。”
上官文柏对稀奇古怪的事特别有兴趣:
“楚姑娘,为何会有人头骨果容易长松萝的流言?”
郁芊乌黑的眼里透着暗光:
“不知道,其实海外有一个更为骇人的流言,那里的大夫认为死人头骨磨成粉,能治有关大脑的疾病,像什么头痛、羊癫风之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