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只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是什么事儿!
打架的都不是原王家村村民,让他如何管?
钟燕是沈公子的妾室,背靠掌印太监。
而楚家,背靠的是知州大人和当今圣上的老师。
不管哪一个,都跟他有天和地的距离。
随便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哇!
他们就不能约在村外打架吗?
“怎么回事?”尽管无奈,再不愿意,王村长还是得管。
喝上头的钟家长辈们现在已酒醒,他们一头雾水。
对呀,为什么打?
钟燕的三嫂看见自己的相公受伤,早就气急败坏,指着楚青河吼:
“你问他!上来就要砍咱们的摇钱树,哦,不,是小姑子,怕不是觉得退婚丢脸了。”
“放屁!你家那那露屁股的小姑子谁爱要谁要,我青河二哥才不屑这种垃圾!”
楚郁枫不留情面地嘲讽,实在是讨厌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事要砍人?”王村长揉揉脑瓜子。
楚青河一言不发,死死瞪着钟燕。
站在一丈外的钟燕,颇具风情地抬起玉腕,拨开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平静地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来砍我?”
“你对钟月灵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十三少看青河气得说不出话,不由得代他说。
“月灵表妹?我做了什么?我昨天才送了个金钗给她做礼物,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钟燕涂得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极其无辜的话。
令楚青河再度扬起染血的菜刀想朝她冲去,被郁枫死死拉住。
为这种女人把牢底坐穿可不值。
“放开我!她害死月灵,我要杀了她!”青河不断挣扎,像一只被捕兽器困住的野兽。
他的话令所有人大惊,钟燕害死钟月灵?
其他钟家的长辈和钟月灵家虽然走得不太近,但终究是同宗。
钟家村其他人全死了,剩下的应该更团结一致才对。
看到众人怀疑的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钟燕眼珠一转,很自然地问道:
“你何出此言?我怎么害的她?她是怎么死的?”
“你……”青河只说出一个字,便死死闭住嘴。
他不能说出月灵的死因,不能让她死了还要遭受风言风语。
其他知情的人也不敢多说半句,死者为大,女子的清白更大。
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钟燕装出一副小白花的可怜样,好生委屈:
“我只是想跟表妹道歉,让她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这也有错吗?”
两滴清泪挂在眼睫毛处,配上她幽怨的神情,当真是楚楚可怜。
村中不少男人生出怜爱之心,责备地看向楚青河。
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要砍人,还是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太过份了!
“那你们意下如何?想公了还是私了?”
王村长才不管她可不可怜,他只想尽快有个了断,保住自己村长的位子。
钟家在场最高辈份的一名中年人迟疑地开口:
“不如,就这么算了吧?两边都有受伤……”
钟燕的三嫂气极,她可不想私了。
三个哥哥和父母全看向钟燕,任凭她作主。
“其他人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楚青河不行,我要报官。”
钟燕慢悠悠地说,敢退婚让她难堪,别想有好日子过!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十三少和郁枫同时说道。
郁芊抬起右手,制止他们再说,怕他们情急之下说出伤害钟月灵清白的话。
她直勾勾看向钟燕,问:“你确定要报官公了?”
“确定!”钟燕语气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根本不曾想过要放生楚青河。
“好,记住你今天做出的决定,希望你不会后悔。”
郁芊的话里含有一丝笑意,阴森森的笑意。
之后的事,便是王村长派人去报官,两个捕快来把楚青河带去县城衙门。
这一折腾,便到天黑。
田秋成等人,已经吃饱饭回到工地那边。
他们依旧在工地附近搭棚居住,一来老宅确实没地方,二来顺便看守木材、沙石等建房的材料。
就算风气再好,每个村里也总会有那么几个贪心的人。
郁芊四人刚回到家,周雪就上前,焦急的眼光往他们身后寻找儿子的身影。
“青河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郁枫气愤地把钟月灵投河自尽,钟燕报官,青河被抓的事情说出。
周雪气得跺脚,迁怒于郁芊:
“你怎么可以让你二哥被人抓去?”
许老太早就不想忍她,趁机一巴掌抡在她脸上:
“你清醒了没有?你儿子被抓是他冲动,你却怪罪郁芊?最近日子过得太好,猪油蒙心了是吧?”
周雪手捂被打红的脸,眼含泪花,吼:
“难道我不该怪她吗?如果不是她出的主意,让钟燕那贱人靠上沈公子那棵大树,她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