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又逐一给她们介绍:
“小镜子也就是我们的铜镜,从洋人处买回来的,照得特别清晰。
牙刷可以代替柳枝刷牙,洁牙粉可以洁白牙齿之余,能让口气清新,尤其是亲热前用,嗯,事半功倍……”
她对众人眨眨眼,又是那副“你们懂的”的表情。
然后让丫环拿来清水,给众夫人每人发一个牙刷,让她们沾上洁牙粉,试用。
刷完之后,几位夫人拢掌捂嘴呵气,大为满意。
“果然很清新,呵气如兰,不,不是兰花味,这是……薄荷味?”
“对。”
“我订一套。”
“我要两套,送一套给我婆婆用,她肯定喜欢。”
“我要三套,给我娘和我妹子一人一套。”
楚母这才见识到,她以前累死累活挣那么一百两,在大户人眼里,真的是九牛一毛。
陈夫人又提起纸笔,慢条斯理登记。
今日来的总共七位夫人,护肤品定了十四套,一千四百两;檀香香水十五瓶,三百两。
全部登记好后,陈夫人收齐银票,微笑说:
“各位夫人请静心等候,东西一制好,即刻安排下人送货上门。”
各家夫人哪敢说不好,都应道“好东西值得等待”。
之后,眼看时间不早,她们都很有眼色地告辞。
陈夫人大方得体地让沈妈妈送她们出衙门。
随后,跟楚母商议,银票先放在她这,和发财楼一样,每个月月底结算一次。
郁芊准备和母亲去同仁堂看望覃老大夫,顺便帮四婶拿药。
陈香怡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
“你才刚来那么一下,就要走,刚才好多人,我们都没能说上几句悄悄话。”
她妹妹陈香雪不知去哪儿疯回来,一见郁芊,就像个小炮弹似地冲过来:
“芊姐姐,你没带吉祥和如意来玩吗?我去发财楼都没见着它们。”
郁芊摸摸她的小脑袋瓜,说:“如意怀上崽崽了,脾气不好,要在家休养呢。”
“啊~~我要一只小崽崽,给我一只……”
小香雪大有敢说不给,她就滚草地给大伙看的架势。
郁芊好生为难:“可是羊驼一次大概只生一只小宝宝,已经被陆少爷预定了。”
陈香雪傻眼,转头问陈夫人:“娘,我爹的官比陆少他爹的官大吗?”
知女莫若母,陈夫人哪会不清楚她想什么,当下,忍笑回答:
“你爹的官职是正五品,他爹的是正二品,不好意思,你爹比不过他爹。”
“那、那……爷爷比得过吗?”陈香雪那小鹿般的灵动大眼瞪到极致。
陈夫人继续忍笑:“嗯,你爷爷是正一品,确实比他爹的官大。”
陈香雪跳起,往房间跑去,连跑边欢呼:
“耶~~~我写信给爷爷,让他给陆少爷的爹施加压力,叫陆少把羊驼宝宝让给我……”
郁芊忍俊不禁:“看来十三少遇到对手了。”
陈夫人亦笑道:“你们不用理她,过几天就不记得了。”
陈香怡怅然:“郁芊,我想去楚家村找你玩。”
陈夫人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弟妹,我看你们呀,赚了银子要先把房子建好,改天我们娘仨去住几天。”
陈香怡双眼骤亮:“好主意!”
楚母想想,确实如此,屋子太简陋,来个客人都没法招待,秋成那帮人还住着棚子,天气转冷,再住下去要得病。
她严肃地回答:“嫂子说得是,建房子的事真要提上日程了。”
几人道别,陈夫人和陈香怡亲自把杨玉清母女俩送出衙门门口。
门房一看,乖乖!不得了,以后他得对楚家人好一点。
两刻钟后,郁芊和母亲步行到达同仁堂。
以往的同仁堂在这种时候有挺多病人进进出出,覃大夫多数是忙个不停的。
来之前,郁芊甚至担心会不会耽误他看诊。
要知道,覃老是一位好大夫,对待病人很认真,看诊时不容许别人打扰他。
可今天的同仁堂有些奇怪,门口静悄悄的。
郁芊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小猫三两只,大夫正低着头,看不清。
她和楚母手挽手走进医馆。
“你这个病难治,不好说要多久能治好,三个月不定,半年不定,三年也不定……”
楚郁芊一听这说话声和话里的内容,第一反应:嗯?好陌生,不是覃老大夫的声音。
第二反应:这么模棱两可的断症,不是覃老的风格。
她不由地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双目清冷无波地看去,坐在覃老以往位置上的,果然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中年大夫。
郁芊错愣了那么几瞬,侧头问正在抓药的药僮:
“覃老大夫今天没来吗?”
小药僮认得她,悄声又快速地把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又说县城现在没有哪家医馆敢用覃老。
郁芊的大脑乱糟糟,有点失魂。
没想到因为自己要给沈京秉使绊子,不让他有空陷害自家生意,设计他和王小红,反而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