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子时过后,月黑风高,四野静悄悄,只有虫子的鸣叫声。
所有人都处于熟睡当中,楚家村的村尾,一个黑影,像一缕轻烟,从近路飘向隔壁王家村。
王原残废后,王小妹比以前要多干许多活,每晚沾到枕头就会入睡。
黑影轻飘飘落在她床前,没有半点声响。
在她身上某个部位一点,王小妹睡得更死。
黑影把她用薄被一卷,挟起,往县城的方向跑去。
沈京秉最近厌倦了倚红,迷上迎春楼里新来的清倌,今晚好不容易以高价投到,心花怒放。
又要当新郎了,自然是带回自己的地盘,无人打扰,才能尽兴。
他长年住在清风楼最后那间雅房,刚推门进去,就失去了意识。
黑影随意踢一脚,把他踢反转,面朝上,撑开他的嘴,倒进一点点棕黑色的药粉。
没多久,解开他的睡穴,在他没睁开眼前把人抛上床,离开。
药力发作的沈公子睁开布满血丝的眼,隐约记起之前的事,往身旁看去。
果然,清倌正躺在身边,芳香袭人,闭着眼睛。
“美人儿,我来了。”
……
由于李伯没完全康复,陆家少爷亲自跑衙门一趟,找到陈知县,他要办路引和出关批文。
吏部尚书的儿子嘛,这个面子是要给的,陈知县以为他打算要回京城,随口问:
“要办多久的?”
陆少爷摇扇子的手停住,糟!不记得问枫哥,大概要出去多久。
算了,自己决定吧,他斟酌一下,说:“一年。”
陈知县填好他的资料后,心想,小厮总要带的吧,又问:“还有谁?”
“陆二,郁芊姐……”
陈知县古怪地看他:“你和楚郁芊这是互相看对眼,家里不同意,要相约私奔?”
十三少想起郁芊手里那个用一点就能令男人终身尿频、尿急、尿不尽的西班牙苍蝇,圆滚滚的身躯狠狠打个冷颤,勉强扯开嘴角:
“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还有枫哥,田秋成和陈七呢,哦哦,还有阿呆,差点漏下他,太没存在感了。”
“你们这么多人要出去打架还是去打劫?”陈知县想问清楚,可别是出去给他整个跨境惹事生非。
“当然不是,是要去找……枫哥说是要找一种能做菜的配料,做出的菜非常好吃,能赚大钱。”
陆少爷拍胸口,差点暴露目标,枫哥说这是商业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县令大人想起郁芊送给他的神秘果树叶,回来泡别的茶叶时,放上一两片,果然特别好喝。
可惜就那么一点点,已被他喝光,搞得最近他老是牵牵挂挂的。
陆家公子说的话不无可能,楚郁芊认识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要真能带回来,也是件好事。
大笔一挥,随即开后门给七人都办好路引和出关文书。
……
时隔多月,再次当新郎的沈公子被温暖的午后阳光晒醒,只觉爽心豁目,全身有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想到昨晚的事,他站起来,低头一看,
映入眼里的容貌,让他以为是年纪轻轻,肾不好导致眼花。
他狠狠闭上眼,再狠狠睁开,对上的还是两个明显的朝天鼻孔,黑黑黄黄的皮肤,粗糙得能把自己磨伤,
和清倌那白净细腻的皮肤是天和地的差别,还有这容貌,这容貌……
沈公子捧心,艰难地再看一眼,那一高一低的眉毛彻底粉碎他的希望。
女子睁开眼,看到上方的他,脸上浮起娇羞的红霞,矫揉造作地扭一下,嗲嗲地说:
“公子,人家不舒服。”
给他抛去一个强力媚眼。
“砰——”
被她左边圆圆大眼,右边小成一条缝的眯眯眼吓到,沈京秉摔落床下。
他的长腿美人去哪了?
整个清风楼的小二都听到他们主子的惨呼声:“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楚老头和许老太知道郁芊姐弟俩将要出远门后,大力反对。
原因无他,全是男子,就郁芊一个女子,他们放心不下。
郁芊只好软声安慰他们:
“爷爷,奶奶,我会医术,郁枫他们需要我,有点头疼发热的,怎么办?”
说得在理,孙女是肉,孙子也是肉。
“可被别人传扬开去,你的名声就要尽毁。”许老太担心的始终是这个。
郁芊何尝不知道,但让不懂医术又冲动的郁枫在外闯荡,她同样不放心。
“要不,对外说我在县城发财楼管事,路上我作男装打扮。”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许老太和楚老头沉默,他们算是看出来,这个孙女与众不同,她有主见,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罢罢,你父母都不管,我们也不必费那心,你们千万要小心。”许老太唠唠叨叨。
楚母拿出之前存的十多两银子,在镇上买了好些棉布和棉花,她要做好M巾放在空间里,以便郁芊随时可以用到。
又买了好些冷天的衣服棉被,统统放在空间里。
九月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