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们吃惊和不敢相信的是,楚郁芊把抢到手的木棍反手就扔给她老爹。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担心地惊呼出声,有人说她傻,用棍子打架多好。
俗话说,一寸长,一分强,这姑娘好笨!脑子有问题!
没看见她兄弟那边么,长棍舞得虎虎生威,打得那五个混混哭爹喊娘的……
他们当然不明白,武器对郁芊来说,不就手,她不像郁枫那样,什么都喜欢,什么都学,很杂。
她只专攻一样,也只最喜欢一样,就是泰拳。
那是种以力量和敏捷著称的运动,且杀伤力大。
当初父母不赞同,嫌粗鲁。
可郁芊就是贪图泰拳的杀伤力够大,好防身。
两个混混看她赤手空拳的,抓住机会,立即出手。
郁芊也不跟他们废话,冲上来就是一记右勾拳,混混头一偏,轻易躲过,正想抓住她的手,没想她半旋身往右转,左手屈起,左肘尖借旋身之力狠狠撞在对方的脸上。
那人痛得捂脸后退。
一招得手,她迅速向后退好几步,躲开另一个混混的拳头,顺便站稳。
混混再靠近时,她直接跳跃起来,右脚向上挑,踢中对方的下巴。
又是一声惨叫。
正常情况下,人脚部的力量是手的三倍,所以,能出脚时她不喜欢用手。
农村女孩子穿宽脚的裤子,打架不要太方便,不像城里的大家闺秀都穿裙。
郁芊扭动手腕,唉~~这具身体有空还是要多练习,速度不够,力量不够。
被打得七零八乱的混混们爬起来就跑,剩下瘦猴子跑在最后撂狠话:“你们等着!”
群众鼓掌欢呼,卖菜大娘在心里恨恨地咒骂。
不知她诅咒的是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诅咒显灵,几个捕快从街尾那边走过来,首先来到楚家的摊位前。
“赵捕头,你们有空来逛街?来来来,先吃上几碗……”楚父打过招呼之后,就要动手给他们装石螺。
赵捕头摆摆手,脸无半点笑容,严肃地说:
“我们今天有公事。我且问你,前几天,是不是只有你这一个摊位卖石螺?”
前几天?楚父仔细回想,刚开始时好像确实没有其他人卖石螺,他点头应是。
话音刚落,赵捕头一挥手,另外几个捕快围住父女三人。
楚郁枫傻眼:怎么回事?
“有人状告你们卖的石螺有毒,吃完之后上吐下泄,跟我们回衙门再说,把东西一起带走!”
楚家三人大惊,怎么可能!他们家的石螺清洗得很干净。
围观的吃瓜群众即刻像沸腾的开水,议论不停,指指点点,那些刚买了石螺又没走远的人更是大惊失色,纷纷要求退货退钱。
隔壁大娘实在忍不住,笑出猪叫声。
真是心凉呀!今个儿心想事成,才咒完他们,马上就应验,大娘捂着半边嘴笑得荡漾,眼角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没等她笑完,其中一个捕快指着她的摊位,说:“头,这儿还有一摊,要不要?”
赵捕头的大手挥得好潇洒:“一起带走。”
问话的捕快提起两桶石螺,对卖菜大娘不客气地喝道:“跟我们走!”
大娘头次和捕快打交道,吓得六神无主,脚一软,坐在地上撒泼耍赖,哭叫:
“捕快乱抓人啊——明明是他们几个卖的石螺有毒,为何要抓我这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造孽啊……”
那捕快瞅到自家头儿的黑脸,心里恼火老太婆害自己丢脸,气愤地放下木桶,“唰——”
拔出佩在腰间的刀,“走是不走?!”
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在卖菜大娘的鼻子前方,吓得她一骨碌爬起,腰不酸,腿不软了。
乖乖收拾好东西,托相熟的人帮忙照看菜摊后,夹着尾巴跟在楚家父女三人身后,不敢再吭声。
另外那几摊卖炒石螺的都是汉子,从捕快刚来时就伸长脖子看热闹,等看到两个最大的竞争对手被抓时,皆兴灾乐祸。
没想到,赵捕头那明亮又炯炯有神的虎目扫视一圈之后,大手抬起,虚虚点了几个摊位,颇有气势地说:
“把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卖石螺的,统统带走!”
啊?石螺汉子们急忙想收拾东西撤退,已然来不及,几个捕快分别来到他们的摊位前。
三个汉子垂头丧气、认命地提起自家的桶,安静如鸡地跟在捕快身后。
真是无妄之灾!出门忘记看日子……
牛车满满当当坐了两辆,楚家父子三人和赵捕头坐前头那辆,还有两位捕快,其余人坐后一辆。
楚父小心翼翼地说:“赵捕头,您看,上次你们吃过我家的石螺,什么事也没,怎么会有毒呢?我们在家都洗得很干净的。”
赵捕头暗忖,确实,他们后来还打包一些回去给家里人吃,啥事都没。
甚至陈县令一家吃过之后,还称赞好吃,没听说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神色放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等大人审清楚才能还你们一个公道。”
楚父附和:“说的是,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