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姐,你快来看看能吃了没有!”大皮在院子里喊道。
太香了,那三个罐罐是兔子肉闷新鲜出炉的米线。
“来了,来了。”贺晴柔放下木勺,拿起装好的菜心,一边跳脚,一边掀起瓦罐盖子。
瓦罐盖是真烫手!
“再加点菜叶子随便烫一烫。呀,大家快拿碗来,尝尝我们辛苦了几天做的新吃物!”贺晴柔的筷子没搅弄几下,许是瓦罐太烫了,菜叶子立时就熟了。
刘明燕也不挤压米线了,知柏和二皮直接扛着竹竿跑去了后院。
知松和明浩洗了手,就帮着贺林月捧了高高的碗出来。
王大力的心跟着垒得跟天一样高的碗而动:“呀,小心些,别摔了一地的碎块,扎脚。”
“放心,王叔,可稳了。”
王逸然推着轮椅出来,他是双手不沾厨房的,人群他是挤不进去了,他就霸占了离火堆最近的、棚子底下的桌子最近的一处。
三个火堆的柴火被抽了出来,放回了厨房。
随风跑的火烟也如大家的心情一般鲜亮。
七八个头都挤在了瓦罐上空,双眼冒精光,盯着贺晴柔的手。
她的手里是一把大木勺和一双筷子,给递过来的碗里盛上三筷子的米线和一小勺的兔子浇头。
莹润的米线带着兔子肉酱的浓酱汁,两条绿油油的菜叶子缠在其中,白与绿与暗棕的交织,映入眼帘。
大皮守了这火堆许久,终于能尝上一口这兔肉米线了。
兔肉是难得的肉,还做得这么香,米线是新做的食物,他一口就下去了一半。
酱香浓郁,肉实有嚼劲,米线一吸就没,他还没感觉到什么就进了肚子。
“好吃吗?”二皮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废话。”二皮的脑袋被刘明燕打了一下,“能不好吃吗?”
“也是哦,嘿嘿。”二皮傻呆呆地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忙碌的勺子。
贺晴柔做食堂分菜的大婶做得很高兴,每一个人的碗里装的都不多,但是他们脸上的喜悦就是她最大的动力。
所有人都举着碗埋头苦吃,没两口就没了。
“鸡蛋管够!”豪气的贺晴柔接收到王逸然的意犹未尽之后,制止了准备倒精光瓦罐的大皮几人,“剩下的兔肉汁留着,装上水,我们再熬个兔汁汤底。”
“明燕炒上鸡蛋,我们再吃个鸡蛋酱的米线!”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如下雨天分工有序的蚂蚁那般,你忙我的,我忙你的,好不亦乐乎。
……
罐罐米线的美味得到了一众人的好评。
“可能有余钱下肉吃的人家不多,但是我们的鸡蛋是足够的。我们可先试试水,先主营青菜面、瘦肉面、鸡蛋面,鸡肉先做两回,看看卖得好不好,若是还行,我们就跟大娘们买鸡来做。毕竟鸡的价钱我们也能收得回来,就是怕亏钱。”
贺晴柔站在棚子的最前方,看着面前坐得板正的她的初始合作人。
刘明燕和贺林月在后厨看火煮罐罐米线,把握火候;大皮和二皮洗碗,刘明浩和贺知柏做伙计,贺知松在前台做帐房。
“那我呢?”王大力已经忘了他的主人,兴奋地问道。
贺晴柔眼神示意王逸然,王逸然回道:“他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看书。”
她顿时明白了他的计划。
王逸然是要考学的。读书人,自然是在安静的环境里才能事半功倍的。
“嗯,王叔你就当我们的随机位置,就是哪里需要你,你就去哪里。这样别人也知道我们铺子里是有大人的。”
王大力一脸的荣光,磨拳擦掌。
贺景得知他们的计划之后,欣喜万分。他的三个孩子都在贺晴柔新捣鼓的罐罐米线那里做,而贺知松做了帐房先生!
这在他眼里,他的几个孩子已经远超于他了,是顶顶有出息的孩子了。
贺晴柔斥巨资花了十三两银子买了一头牛,做牛车。
做牛车的架子又花了两百文,这还是木匠看在是贺晴柔的分子上,只收了她成本费。
寅时未到,贺晴柔的小院就热闹起来,杀鸡的杀鸡,拔毛的拔毛,剁蒜的剁蒜,择菜的择菜,捆绑青瓜的、捆绑豆角的,忙得脚底都擦起了火花。
熬鸡蛋酱的在已经在镇里过夜了,就等他们的肉了。
操心不过的林白云也随着三个孩子过来了,贺景考虑得更齐全些,捆了三捆的木柴在牛车上,险些都塞不下人了。
贺景和林白云站在身后,远望离他们而去的孩子们。
他们穿得很一般,你推我我挤你地坐在牛车上,高高低低地摇晃着黑黑的颅顶。
他们神采奕奕,嬉戏打闹,随着王大力驾驶的牛车而消失在了起雾的山林。
“娃爹,你说他们能成吗?”林白云恨不能自己也去镇上,生怕几个娃儿搞不来。
“嘿!怎么可能不成。”贺景斥道,“这几个娃,能走得比我们都远!现在小打小闹,以后就当家作主。”
林白云想想也是:“还得是阿柔,全都靠了她。不然,我们家几个都只能在地里呢。”
贺景失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