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儿能啊,”顾思笑笑,“我那不是去酒馆里喝酒,然后就在酒馆里跟人一直聊到天亮嘛。”
顾思没敢当着秦渊和段南歌的面儿跟公孙月说实话。
昨夜喝得烂醉,醉酒之后到今天早上醒来之前的记忆完完全全就是一片空白,只是今天早上醒来后她正浑身赤裸地待在不知道是谁的床上,昨夜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能知道,她一时慌张,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跑了回来,现在想想才觉得不妥。
今儿早上她醒来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住的地方,她应该弄清楚再回来的。
“在……在酒馆里跟人聊天到天亮?”公孙月愕然,“你……你的胆子可真大。”
顾思一个女人,大晚上出去喝酒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在酒馆里跟人待上一整夜?她就不怕遇到坏人吗?
古修远站在离几个人都不近却也不远的地方,加上本身内力深厚、耳目聪慧,自然是把顾思这话听了个清楚,不由面色微沉,看了顾思一眼后便走到秦渊身边,在秦渊耳边低语一句。
“龙城里没有彻夜不眠的酒馆,到子时就都送客关门了。”
“哦?是吗?这倒是有点儿意思。”不动声色地扫顾思一眼,秦渊痞痞一笑。
既然龙城里没有彻夜不眠的酒馆,那顾思是在哪里跟人彻夜长谈的?而且她怕也不是在跟人彻夜长谈吧,住在龙城里的可都是雷氏的权贵,他们当中有哪一个会心地善良地将一个都一次见面的、外来的、陌生人带回家,不仅用好酒招待,还彻夜长谈?若是在天宋,他还觉得这事儿有几分可能,但这里是雷氏,雷氏的人除了常跟古修远到外面去的人,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排外。可偏偏就有人将顾思带回去了,那这个人
的用心就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里,秦渊偏头看了看段南歌。
段南歌轻轻牵起嘴角,对顾思说道:“既然你跟人聊了一夜,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吧?快去歇着吧。公孙你等会儿去给顾思配一副药,去去酒气,她是孩子的奶娘,这个时候不该喝酒的。”
心中一惊,顾思立刻看向秦渊,然而秦渊的脸上戴着那张金光闪闪的面具,顾思离得又有些远,根本看不清秦渊的眼神:“那个……夫人放心,我没喝多少,就只跟人聊天了,不碍事的。”
“嗯,”段南歌浅浅一笑,毫不在意似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分寸,你那么喜欢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不是你自己的儿子就有所疏忽,我信你。”
但段南歌的这番话却叫顾思心惊胆战。
她的酒量还不错,昨夜喝到酩酊大醉,不说喝下十坛,五六坛却也有了……
“多谢夫人体谅,那我就先回房去了,小公子若是需要,爷和夫人随时都可以派人去找我。”
这话说完,顾思连秦渊和段南歌的回答都没听,一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秦渊冷哼一声,沉声道:“瞧她心虚的,昨夜必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叫人跟几天不就知道了?”说着段南歌就给暗处的廖九比了手势,廖九立刻就奔着顾思离开的方向去了。
廖氏和少主府的男人们抱怨归抱怨,干起活来速度却是极快,虽然最初没能掌握正确的方法时干得费力又费时,可一旦找到诀窍,四五个人合力撬起一块青石板都用不上一炷香的时间,尤其秦渊和古修远这两个闲得发慌的高手后来也去帮忙,等到午饭的时间,他们已经撬开了将近二十块青石板。
下令让干活的人都去吃饭,秦渊等人
都走了就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随手扔在了地上。
“我的老天,可闷死爷了!”话音未落,疲惫的秦渊就席地而坐。
白了秦渊一眼,古修远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就只剩下秦渊、段南歌、廖十和小不点,于是也在地上坐下了,只不过坐姿却比秦渊文雅许多。
“觉得闷不会摘了吗?在这里的人除了你的人就是我的人,还怕谁把你的身份抖落出去不成?”
痞痞一笑,秦渊道:“爷不怕,可若被人知道了爷的身份,你这个亲自派人去接爷来雷氏的少主恐怕就要麻烦了。”
雷氏的人虽然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到底还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像古城那样的人,这面具他能不摘就还是不摘了。
雷氏少主与天宋吴王勾结,意图将雷氏完全并入天宋,这罪名可比挖了雷氏的圣潭之水更严重。
古修远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为我着想的。”
“那当然!”欠揍的得意话还没说完,秦渊就觉得背上有一块不凉不热的湿布擦过,扭头就见段南歌正拿着一块湿布巾给他擦干背上的汗水,“别忙了,一会儿就干了。”
雷氏这地方热,刚刚热得他受不了,加上面具闷得人难受,他就把衣裳给脱了。
“别着凉了。”段南歌手上的动作不停,却也不急,只一下又一下轻柔且缓慢地擦着。
扬起嘴角灿烂一笑,秦渊就扭回头,让段南歌帮他擦。
帮秦渊擦完了汗,段南歌就将布巾放在一边儿,然后沿着挖开的地方一路向前,果然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就看到了泥沙之后的另一种材料,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