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再理会谭宜修,只带着方明学往书房去了。
见秦渊走得干脆,连头也不回,谭宜修挠挠头,只得走进堂屋。
“卑职见过王妃。”嘴上说着惯例的问候,谭宜修弯了腿就要
跪下。
“免了,”段南歌连忙开口阻止,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吧,人都安置好了?”
瞄了眼段南歌身旁的位子,谭宜修却是没敢坐下,只沉声回答段南歌的问题道:“那些水贼都已经押入大牢,刑曹正抓紧时间逐个审问,也依王妃的吩咐将那些姑娘的名字都记了下来,正安排人送去江河南岸核查身份。”
“嗯,那就好,”段南歌仰脸看着谭宜修,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谭宜修的下一句话,段南歌不由挑眉,“你就是为了说着两句话才来吴王府找我的?”
谭宜修点头:“就是我了这两句话。”
段南歌突地轻笑出声:“真不知道该说你机灵还是该说你憨直。”
谭宜修的眼神一闪,小声嘀咕道:“机灵和憨直矛盾吗?”
谭宜修说得声音小,可段南歌就坐在谭宜修面前,如何能听不见?
眉梢微动,段南歌故意问谭宜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谭宜修连忙摇头:“卑职什么都没说。”
段南歌心觉好笑,话锋一转又问道:“那折子,你写得怎么样了?”
谭宜修几不可查地撇撇嘴,道:“因为王妃派人去喊卑职办差,所以折子交给谢慈写了。”
段南歌眨眨眼:“还怪我了是不是?”
“卑职不敢,”谭宜修向段南歌作了个揖,“卑职这就回去写折子,卑职告退。”
话音未落,谭宜修就急着转身离开。
他是真的不太擅长说话,说多错多。
段南歌扬了扬嘴角,眉梢眼角都是狡黠的笑意:“这几日你常去刑曹盯着点儿,若他们审讯结束,就将我要的东西给我送来。”
谭宜修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略显为难地看着段南歌,道:“刑曹的事情卑职不好干预,卑职会替王妃将话转告给
刑曹判司。”
“不必转告,”段南歌不容置疑道,“就你来。”
“可是……”
“没有可是,我意已决,”段南歌低眉浅笑,“至于要如何做才能不招人嫌我就管不着了,你可以回去问问谢慈。”
“卑职……领命。”谭宜修不情不愿地应下。
为什么非他不可?麻烦。
“王妃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段南歌笑得开心,“回去歇着吧。”
“是,卑职告退。”这下谭宜修是真的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吴王府,那速度快得就跟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还回去歇着?王妃突然给他安排了超出职权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哪有心思休息?
送走了谭宜修,段南歌却没有动,仍旧坐在那里,支着脑袋好像在思考什么,长孙景曦从堂屋门前路过时,正巧看到正一个人沉思的段南歌,东张西望一阵却没瞧见秦渊,长孙景曦就迈着悠闲的步子踏进了堂屋。
“景曦见过王妃。”走到段南歌近前,长孙景曦先温声打了个招呼,怕惊到段南歌,长孙景曦还故意放轻了声音。
“景曦公子,”段南歌转眼看向长孙景曦,微微颔首,“公子有事?”
“景曦无事,”长孙景曦笑得有些无奈,“王爷和王妃都是能人,遇事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景曦何止是无事,简直就是无所事事。”
听到长孙景曦这样说,段南歌毫不意外:“景曦公子莫急,王爷初到广陵城,如今办的都是小事,他一个人尚且能够解决,可等日子久了,总有用得上景曦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的地方。”
“话是这样说没错,”长孙景曦长叹一声,“可就这样住在吴王府里白吃白喝,景曦心中有愧啊。景曦见王妃似有所虑,不知王妃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