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猪皮冻,是一种凉菜,用来开外下酒是极好的,”奚熙一看傅思墨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认识,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开胃下酒的凉菜?”傅思墨用手指戳了戳,发现此物还很弹,他从小生长在京城,尝遍了各种美食,就连宫宴也参加过几次,他怎么就没见过这种凉菜。
奚熙起身道:“我带了拌凉菜的调料,傅东家可否让我去后厨做一份。”
傅思墨上下打量了一下奚熙,心里没底,但还是点了点头,叫来傅彪带着奚熙去了后厨。
果然大酒楼的后厨就是不一样,这里最起码有十个锅灶,墙角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五十个大蒸笼,每隔几步都会有一个放东西的柜子,柜子上摆着各种各样食材,柜子的旁边就是水缸,奚熙在心里喊了声,“哇塞这里好大。”
后厨的人个个都忙的热火朝天,也没注意到他们大东家带人进来,虽然酒楼是二东家管事,但傅彪是东家的哥哥,大伙便都叫他大东家。
奚熙找了空着的锅灶,只是烧了些素油,又找来三颗煮好的鸡蛋,用杨红把鸡蛋染成了粉红色,然后又在厨师配好的菜里挑了些能拌凉菜的食材,这些是她用来装凉盘的,在她们家乡有一道菜叫“陇西大凉盘”,可是非常美味的。
奚熙装了一个陇西大凉盘,又单独切了一盘猪皮冻,撒上自己的秘制配方,倒上香醋撒上蒜泥,然后用素油一泼,“嘶嘶啦啦”一声后,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引得正在忙碌的厨师帮工们个个朝这边看。
“好了,现在可以上菜了,”奚熙拍了拍手对身边的傅彪调皮一笑道。
傅彪被这香味惹得咽了口口水,随即让传菜的小二把菜送到了傅思墨房间。
看着眼前凉盘黑白分明,绿中带红,粉中带黄,还有晶莹剔透的肉皮冻被切成薄片,整整齐齐摆成了一盘凉菜,一股股香喷喷味儿扑面而来。
见此菜色,傅思墨心道,这菜光看着就五彩缤纷,鲜艳夺目,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尝了一口后,傅思墨暗道:“嗯,没想到这丫头的手艺真不错,这猪皮冻竟有如此美味,果真是开胃下酒的好菜呀。”
见自家弟弟只吃不语,傅彪也夹起一片猪皮冻送入口中,瞬间就放大了瞳孔,然后又夹了一口。
“怎么样?”奚熙忍不住问道。
傅思墨还想在吃,但看着自己哥哥那样,便放下了筷子,道:“这大凉盘中的肉肥而不腻,有菜的香脆劲道,有肉的香糯绵软,这味道甘甜爽口酸辣适中,别具一番风味。”
奚熙想听他对猪皮冻的评价,便问道:“那你觉得猪皮冻味道如何?”
看着她黑瘦的小脸,眼睛黝黑有神的盯着自己,傅思慢悠悠的道:“这猪皮冻弹牙爽口,酸辣味适中,冰凉解腻,真的令人回味无穷。”
奚熙放心了,没想到他居然把猪皮冻夸的这么好吃,不过这猪皮冻的确好吃,在前世,也是各家酒楼常见的一种凉菜。
“姑娘是想将这猪皮冻卖给我?”傅思墨问道。
奚熙一愣,额这不是废话吗?
“傅东家如果觉得可以,我自然是想做这笔买卖的,如果傅东家没兴趣,那我另找一家酒楼就是了,”奚熙说完,便收拾起自己的猪皮冻,准备出门。
傅思墨一看,这人咋还要走了呢,哎,都怪自己没把话说清楚。
“奚姑娘别急,我是说姑娘是想卖着猪皮冻,还是准备将方子卖给我?”傅思墨解释了一下。
奚熙站直身子,放下背篼道:“我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每天出来送货,如果东家愿意买方子,自然是方便了我,”奚熙打算赚些钱后在家里好好养养自己,等这具身体稍微胖些,也许就没有这么肥了。
傅思墨道:“好,就按卤肥肠的价格可好?”
“好,但是这拌凉菜是需要专门的调料的,傅东家需要调料的方子吗?”奚熙说道。
傅思墨没想到拌凉菜还需要专门的调料,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哥哥,随即点了点头。
就这样,奚熙又和傅思墨签了两份契约,拿到了卖冬笋的六两八钱银子和卖方子的八十两银子。
临走前,傅思墨让她再送些冬笋来,奚熙答应再给他送三百斤,以后就不送了,等她研究出笋的新吃法后在谈生意。
上河村,奚老太家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浑身湿漉漉的萧北蹲在院子里喘着粗气,张氏蹲在地上已经哭的起不来了,村里的几个妇人和刘氏在里屋给面无血色的奚草儿换着衣服。
“天哪,这可让我怎么活,我的草儿啊,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啊?”张氏哭的撕心裂肺,这哭声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村里人像似要看什么大戏一般,一个个风风火火的都朝这边跑来,看到此情景,他们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今儿洗衣服时,就看见草儿浑浑噩噩的在河边晃悠,没想到她是要跳河呀。”
“是呀,差点没吓死我,幸亏我家小钟腿脚利索,喊来奚北把人捞了出来。”
村里几个知道实情的妇人小声议论着,有人说奚草儿是因为夏大壮退亲想不开跳河的,有的说奚草儿是因为名声坏了才想不开跳河,有一些脑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