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寒沉默。
宋槿柠笑容苦涩,感叹道:“我现在都快看不清自己了。”
“谁没有迷茫的时候。”顾煦寒轻柔了下她的略显红肿的脚,“以后疼就说。”
“你一个大总裁,你这样被人看见得被人笑话死。”
“那是他们没福气。”
宋槿柠打趣道:“还好意思说我封建迷信,你看看你现在,一口一个福气的。”
顾煦寒微勾起嘴角,“有时候还是得相信。”
宋槿柠忍不住失笑,手指摩挲上他的耳朵,“你可真是,捉摸不透。”
顾煦寒给她穿上后,微起身拉住秋千绳索,亲了亲宋槿柠的红唇。
他哑着声音道:“只要你清楚这个就行。”
宋槿柠抿了抿唇,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吸吮着他的薄唇,压下自己的痛心。
缀满星光的夜幕下,一位气质清贵的男子,正弯腰拉着秋千绳索,搂着女子的腰肢,肆意亲吻,爱意绵绵。
女子双手扶住男子戴着面具的脸,一滴滴晶莹的泪,自眼角划过脸颊,顺着下颚线落下。
泪水的泛滥,两人都尝到了咸。
顾煦寒怔了怔,松开她,为她拭去眼泪。
声音嘶哑,“你就这么想离?”
宋槿柠抹了抹眼泪,偏向另一侧。
她咬着牙,眼泪瞬间决堤,模糊了眼眶,极小声地嗯了一声。
顾煦寒还是听见了,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她,喉结滚动着,过了良久,沙哑着声音道:“等我拟好离婚协议。”
“好。”宋槿柠正想把西装扯下,还给他。
顾煦寒却在此时出声打断,“丢了吧。”
说完,就长腿一迈,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仿佛刚刚的温存都是错觉。
露天的夜晚很冷,宋槿柠看不见顾煦寒的踪影后,她扯下快要掉落的西装外套,拿着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走到栏杆旁站在,寒冷的夜风将她的发丝微微吹乱,她没有拂开,眺望着远处的灯火。
“好冷啊。”宋槿柠神情麻木喃喃。
过了一会儿,她没有形象地转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把脸埋进西装里,嗅着顾煦寒残留的气息,抱膝痛哭。
远处,顾煦寒颓丧地弯腰靠着墙,站在楼梯口的死角,眼角猩红,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他扯了扯领带,因低着头,眼前显现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神色。
手上的那只烟,他没有抽,就任由它在自己手中燃烧殆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宋槿柠眼睛又干又涩,已经感觉流不出泪了。
她颤颤巍巍扶着栏杆站起,浑身又冷又麻。
她缓了一下,起身去拿自己的包,开始整理着装。
精致的妆容已被哭花,昂贵的礼服也蹭上了污垢。
宋槿柠吸了吸鼻子,那娇俏的鼻头泛着泛红,似哭红的,也似冻红的。
她拿出镜子开始整理妆容,看起来冷静又淡定。
好像刚刚痛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收拾得能见人后,宋槿柠拿好包和外套,往楼梯口走去。
就在她准备下楼时,她看见了三支燃尽的烟头。
她蹲下身,捡起来查看,是顾煦寒之前抽过的牌子,其中一支还有些许余热,看来是刚走不久。
她的眼睫止不住地颤动,原本干涸的泪水仿佛要汹涌而出。
“真是个笨蛋。”
她抿着唇,不嫌脏似地把那三支烟头握紧。
停顿了几秒后,宋槿柠呼出一口气,微微松开,往楼下走去,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她好像回御锦也不合适。正盘算着要不要打电话去姜露那里,但又怕打扰她备考,又把刚掏出的手机放下了。
她环顾了一下这个酒店。
这是顾家的产业,她只好作罢。
边走边在手机看,正准备找一家别的。
结果发现,附近的酒店,不管都是高级的还是普通的,都显示满员。
心情有些烦躁。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露宿街头。
出了酒店门,没有了暖气,冷得她瞬间打了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猛然抬头,看见顾煦寒单手插着兜,出现在宋槿柠面前,面容冷峻。
宋槿柠心生诧异,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顾煦寒一把公主抱起。
她下意识地搂住顾煦寒的脖子。
她问他,“你怎么没回去?”
顾煦寒一言不发。
宋槿柠咬了下唇,不敢再问。
回到车里,宋槿柠冷凉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回温。
顾煦寒